宋戈斜睨了梁霄一眼,只問:「是辛承?」
梁霄往牆上一靠,雙手一搭:「你乾爹那是大人物,能給你換褲子?你再想想。」
還能想到誰?里外里就那一位金小姐了唄。
宋戈腦漿子都沸了,恨不得拿頭哐哐撞牆,他又氣又羞:「你……你怎麼不攔著?你怎麼能讓那個女人碰我!」
這句話一說完,宋戈就覺得這措辭很奇怪,哪個女人?怎麼碰他了?怎麼說出了另一種味道來了。
「碰碰怎麼了?」梁霄笑得出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損樣,「你裡頭又不是沒穿。」梁霄捏著大勺,用勺子繞著宋戈的胯下畫了個小圈,意有所指,「你還挺講究的,」梁霄笑得越來越放肆了,「買的星期內褲,一星期都不帶重樣的,誒,你這要看星期幾的時候是不是還得偷偷扯開褲拉鏈看顏色啊。」
宋戈有點煩了,推搡了一下樑霄的勺,喪氣道:「後來怎麼樣了?」
「什麼後來怎麼樣了?」
宋戈手虛指了一下:「那天不是來了很多人嗎?就三天前。」
「來了很多人,什麼時候的事兒?」梁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聽故事一樣。
宋戈心疑,他聽到樓下那對小情侶像是要上樓來了,他扶著樓梯起身,拉著梁霄跑到了走廊盡頭一處小露台,從這兒可以看到後院一角。
他撐著欄杆瞄了一眼,現下是正午,陽光充足,後院面積不大,左右不過二十多平,右邊朝陽處宋戈種了很多藍雪花和月季,左邊半陰,宋戈就種了些葉子菜,中間是塊空水泥地,原本擱著一套戶外座椅,可大理的太陽實在太曬,就撤了。
三天前那七個人就是跪在這片空地上,那個叫凌冽的,對,那個人是叫凌冽,金瑤用藤條捆著他和他齊齊摔進了左邊的菜地。
自上往下看,那片菜地規規整整,菜圃邊上的土壠堆得整整齊齊,生菜和上海青一個間種一個密植,因為梁霄愛吃整顆的生菜,丁文嘉又只喜歡吃上海青葉子不吃梗,宋戈都是按著他們的喜好種的。
菜圃和之前一樣,完全不像是被動過。
宋戈揉了揉眼睛,他拍了拍梁霄的肩膀,示意他往菜圃里看:「誰弄好的?」
「什麼誰弄好的?」梁霄納悶了,「這後院不是一直只有你去的嗎?」
「之前那菜圃……。」宋戈懂了,他看著梁霄的眼睛,梁霄是標準的內雙,眼瞼狹長,眼尾那道清淺的褶子在皺眉的時候總是格外明顯。
梁霄不似宋戈,他鮮少皺眉,每日過得樂呵呵的,一旦皺眉,不是撒謊裝正經,就是犯困不耐煩。
「你裝什麼?」宋戈也不看後院了,他翻轉過身,後背靠著欄杆,質問梁霄,「是誰吩咐了你保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