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嘉愣了一下,立刻反身掏出藏在枕頭下的瑞士軍刀,自己好像沒有和金瑤說過自己在枕頭底下藏了東西,金瑤怎麼知道?還能具體知道是什麼?
丁文嘉握著刀柄準備遞給金瑤,金瑤站起身推開窗,又說:「把刀打開。」她說完,背靠著窗框,低頭看著趴在眼前的瘦男人,放了最後的狠話,「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你既然不願意說,我就自己剝,我的技術可不似辛承一樣好,他可以分三層地剝開你的皮,第一層,薄如蟬翼,就像宣紙一樣,又輕又薄,第二層,就帶血了,可他剝得很均勻,紅得很好看,像是被浸染過的紅燈籠皮,第三層,其實已經不是皮了,而是你的一層薄肉,你吃過宣威火腿嗎?辛承切火腿的技術就是從剝人皮練起的。」
金瑤一邊說一邊抬著手準備接刀,可空手支舉了很久,丁文嘉還是沒把刀給她。
金瑤回頭,猛地愣住。
丁文嘉的眼眸里哪裡還有一點眼白,她的眼睛似綠似藍,左邊嘴角極其不自然地往上一抽又一抽,看到金瑤轉身,她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忽然從窗戶里撲出來,手裡的刀直接朝著金瑤心口扎過來,金瑤反手奪刀,又猛地朝著這男人一踹,罵道:「you his mother和我玩奪舍這一招?」
第42章 我不怕死,我是怕你死
心口猛地一陣劇痛。
宋戈喉嚨一哽,倏爾睜開眼,只看到頭頂天花板上月光留下的斑影,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心口,黏黏的,他不敢亂動,只用雙肘撐起身體,想要轉身去拉亮床頭燈,可右心口痛得很,像是被人捅了個對穿,連轉身都變得十分吃力。
心口似還有汩汩液體流出,他用右掌死死壓著,那像是血的味道,鮮血順著他的指縫不斷地往外淌,他的手背都變得黏糊糊的。
燈終於被拉亮了。
宋戈滿頭大汗地斜倒在床榻邊上,餘光看著自己的心口一眼,簇新的白T恤上什麼也沒有,他心裡更不淡定了,只用右手反覆摩挲自己胸口,又撩開衣服想要去看,可這T恤太緊,這還是他大學時跟宿舍一起團的舍服。
只是這上頭活潑跳躍的皮卡丘與他的風格實在不符,他買了但是一直沒穿,這次金瑤也是搞了一通大動作,把他的衣服全部都洗了一遍曬了一遍,唯獨這壓箱底的皮卡丘沒被金瑤荼害,宋戈也不管自己比大學胖了十五斤的慘痛事實,胡亂套了這件舊衣服埋頭就睡。
摸著明明沒傷口,可宋戈還是覺得右心口痛得很。
撩不開衣服,宋戈索性脫了看,胳膊肘才抬起,就聽到外面「滴」的一聲,梁霄拿著萬能房卡沖了進來,才喊了一句:「宋老師,趕緊下……。」最後一個「樓」字兒還沒說出口呢,梁霄就愣住了,歪著頭看著宋戈:「這件衣服……好眼熟。」
宋戈的頭還卡在衣服里,兩條胳膊跟衣服支架似的撐著衣服往上抬,上半身是裸著的,雖然捂著被子,可他分明感覺到原本遮在腹部的被子已經滋溜溜滑落到了大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