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戈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提著褲子往卷閘門外頭鑽,可才探出一個腦袋,就發現一雙簇新白板鞋停在門口,像是等了許久,就等著他冒頭了。
宋戈攥緊褲子,十分尷尬地抬頭,卻發現眼前低頭看著自己的女人有些眼熟,她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可這笑意里似乎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情緒,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
「你是……。」
「好巧呀,你們在長沙待了幾天了呀?」
「祝棉?」宋戈想起來了,是高鐵上那個年輕女孩,他往前拱了拱身子,覺得好歹是遇到一個認識的人了,甭管當時在高鐵上的情景如何,可總歸是和金瑤姜多壽這一行人不同的。
他朝外挪出了半個身子,情緒正是回暖的時候,祝棉卻突然蹲下身子朝著裡頭的姜多壽伸手,喊了一句:「姜伯,我媽讓我來拿保溫桶。」
她喊姜多壽做「姜伯」?
保溫桶?
宋戈眼看著姜多壽不慌不忙地轉頭把裝著紅燒肉的飯桶收拾好,把餘下的紅燒肉和湯汁一股腦地倒在了自己碗裡,順道把面上那層蔬菜也扒拉了下來,蓋子一捂,直接從卷閘門底下推給祝棉,很小聲的問:「我沒洗,你媽會生氣不?」
祝棉倒是大方:「怕什麼,我洗了再給她唄。」
祝棉說完,又看著正要從卷閘門裡爬出來的宋戈,輕輕低頭用手抵住了宋戈的肩膀,她生得一張圓臉,這一點倒是像極了胳膊內衣店老闆娘劉姐,只是笑起來的時候不似這個年輕的單純清澈,總是有些狡黠的味道在裡面。
「人要給你推進去嗎?」祝棉低頭指了指宋戈。
宋戈一聽,連腿帶腳地往外面蹬,卻發覺他被祝棉的手一扣,壓根動不了。
姜多壽只在裡頭發了句話:「推進來吧。」
宋戈幾乎是條件反射式地抓住卷閘門邊緣,這卷閘門老舊,姜多壽又是個手重的,開開關關也不顧及,上頭全是鐵鏽和辣手的倒刺,宋戈揣著鐵門不撒手,祝棉在外頭也沒辦法,動靜鬧得太大,旁邊內衣店的客人都會發覺。
許是祝棉來拿保溫桶耗了挺長時間,劉姐噠噠噠穿著小坡跟又從店裡碎步走了出來,瞧見這情況,立刻蹲下身問祝棉:「這是要把人弄進去還是拖出來?」
祝棉一邊使著吃奶的勁去推宋戈,一邊咬牙答:「弄進去,弄進去。」
「這還不簡單。」劉姐單膝跪地,直接上手,專攻宋戈的咯吱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