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麗更牴觸了,反問:「誰問啊?」
姜多壽自然不會說出金瑤的名號,他擱下筷子笑:「告訴你了,那還叫生意嗎?」
劉美麗被懟得挺怨氣的,一副要走的架勢,可回頭看到姜多壽壓根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心裡又懸了起來,姜多壽的生意她大抵也知道,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鄰居,但怎麼也沒想到,這還會牽扯到那麼偏遠的楓樹鹿場。
劉美麗表情挺不自然的:「記得是記得,行吧,你問,我儘量答。」
「我只有一個問題,」姜多壽拿出了一支筆一張A4紙,像是早有準備,他直勾勾地看著劉美麗,聲音壓得很低,「改制之前的楓樹鹿場……在那兒?要具體的位置。」
只是問位置啊,劉美麗頭抬得高高的,聲音也跟著高揚起來,對著姜多壽嗆道:「現在不是都有什麼地圖APP嗎?衛星地圖什麼的,你用這些玩意去找啊。」
姜多壽察覺到她的不樂意,語氣也跟著軟了幾分:「能用的話,早就用了不是,這冷冰冰的機器哪裡比得上我們劉姐一顆樂於助人的心呢?是吧。」
劉美麗知道姜多壽是在哄她,可她也樂意被他這樣哄,她四十了,平日裡哄她的都是買內衣想要折扣的小姑娘,忙裡忙外的,也沒接觸過多少男人,算起來,怕是有五六年沒聽過男人的甜言蜜語了。
「什麼生意啊,值得您開金口誇誇我。」劉美麗眉眼翻飛,只要姜多壽不和她著急,她就會想盡辦法和姜多壽多說上幾句話。
可姜多壽沒那麼多耐心,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八」,又說:「給你這個數。」
「喲,這人還挺有錢,你這筆又能賺多少?」劉美麗愈發來勁了。
姜多壽明白了,他眼珠子一轉,換了個方式,語重心長地道:「老實和你說了吧,委託人的父親早些年就是在楓樹鹿場工作的,後來死那兒了,委託人被媽媽帶大的,一直想看看父親曾今工作過的地方,可楓樹鹿場改制後換了名字,變了地方,所以委託人才花大價錢到處問楓樹鹿場原來的舊址,你只看在人家一片孝心的份上,也就……松松金口?」
這番說辭自然是編的,姜多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一直沒拋下,可劉美麗聽到心裡去了,她神色不安地問姜多壽:「那人……是不是姓馬啊?」
姓馬?
姜多壽純粹是隨口編的,誰知道是姓馬還是姓牛?
劉美麗皺眉,她還真記得馬師傅當年有個女兒,生得晚,估摸著比她還要小十歲,離就被媽媽帶離了海南島了。
她愈發小心地試探:「那委託人是……福建人?」劉美麗記得馬師傅是說過孩子跟著媽媽在福建上的學,應該沒錯。
姜多壽抬頭看天,「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