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瑤笑開了花:「我就知道你與別人不同。」
宋戈一本正經:「我就是那種內心敏感的人。」眼瞧著金瑤臉色已然不好,一副要反駁爭辯的樣子寫在了臉上,宋戈話鋒一轉,又說,「可即便是這樣,我也從未覺得你欺負了我。」
金瑤半信半疑,宋戈小聲嘀咕:「主要是看願不願意,甘不甘心,我既是願意甘心的,那便不叫欺負了。」
金瑤努嘴,忽而換個話題:「我也算是幸運的,這一生遇到不少好人,你是一個,丁文嘉是一個,林小玲……姑且算是半個吧,她畢竟栽贓了幾樁強姦案在別人頭上,一碼歸一碼,她是個內心強大智商極高的人,只可惜,一步錯便步步錯。」
「她還能算半個?」宋戈有些訝異,印象里,林小玲對金瑤也沒什麼好臉色,就算是在山上旱蜮手下救了她,林小玲當時態度不錯,下了山又變了臉,這是一個極難揣摩的女人,宋戈猜不透,若是人人都像金瑤一樣有什麼說什麼,世界該多麼美好。
「所以我說姑且嘛。」金瑤語氣略微低落,「她臨死前也是想過我的,你想,她在茶室里自殺,當時附近只有咱們幾個人,如果沒有攝像頭,真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宋戈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她為了不拖累你,才故意在攝像頭面前……。」宋戈皺眉,「可我還沒明白好端端的她為何要……。」
片刻的沉默,宋戈慢慢張嘴,一字一句吐得擲地有聲:「是那個Yama,叫閻羅的人逼著她死的?」
「閻羅叫人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這個名字,挺有深意。」
宋戈撓了撓頭:「這和你剛才說的鼎墟和邪祟,有什麼關係?」
「那個叫柳錦繡的後來死了,不過我不知道那縷邪祟是跟著死了,還是去了別處。」
「我明白了,」宋戈恍然大悟,「可這縷邪祟為何針對你?」
金瑤冷笑:「我把它封進去的,它不針對我針對誰?」她瞅著宋戈,「難不成是你嗎?」
宋戈微頓,夜裡靜悄悄的,只偶爾聽得見院子角落傳來的蛙聲,呱呱地叫著,間斷而不連續。
「這邪祟和鯤眼比,誰厲害?」
「各有各的本事吧。」金瑤也不好說,「對了,辛承給我發了些消息來,關於鯤眼的身份,鯤眼……有可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恩,自己人。」金瑤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包括祝知紋,他們二人是在羽衛里摸爬滾打多年的人,那鯤眼到底是不是玄女用羽衛做出來的,他倆看一眼比誰都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曾經的戰友,被玄女洗了腦,揉捏擺弄一番後,反倒是成了只有影子沒有人形的怪物。
他們曾看護著大川和高山,如今卻成了監察諸神的傀儡和爪牙,連金瑤都認不出,還拼了命地要結果了金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