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瑤隔著電話輕聲笑:「你們這意思,好像還是在責備換來的骨頭命短了?」
「不是不是。」
看來在這兩者的關係中,金瑤是占據絕對的上風,亦或者說金瑤天生帶著一股氣場,只要氣勢足,人人都可能是祝知紋。
金瑤稍緩了一下語氣,才說:「海家來的是哪個?不會是叫海燕秋的那個吧。」
電話那頭大概沉默了一兩秒,才傳來低沉的男音:「不是,是那個叫海遲的,海小姐幾十年前出了意外,人已經沒了。」
金瑤冷哼了一聲:「哦。」她繼而又說,「那海家家主豈不是很傷心?」
「哭了幾年,後來也好了。」
對方倒是不避著,金瑤問什麼也就說了什麼。
「你是江家人吧。」金瑤往手機邊上湊了一些,說話的時候唇瓣就在宋戈手指旁邊輕輕滑蹭,她低著頭,看不清宋戈的表情,只認真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是,我叫祁山,江祁山。」
「難怪。」金瑤拖了極長的音調,像是感慨,「難怪你說到海家的事兒一點兒傷心勁兒都沒有,雖然語氣停頓,表示哀悼,可你心裡頭是不悲痛的,是吧。」
「娘娘,我是因為之前說生過一場大病,幾十年前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包括海小姐如何死的,我都記不清了。」
「所以江家才派了你來吧。」金瑤咯咯笑了兩聲,「不然按照你們家主那臭脾氣,他和長白結下了這麼大的愁怨,怎麼可能屈尊降貴來當我的趟子手,我先說明白了,咱們談好的條件是你們利用身上的神獸骨去開地下長白的門,死的傷的總歸不能算到我頭上,待我拿到我的山神鈴,我會能替你們一個人去掉身上的詛咒,只有一個人,你們可選好了?」
原來是場交易,聽起來,這並不是什麼光鮮坦蕩的交易,一旦涉及到生死,總是帶著些血腥和罪惡。
宋戈不似金瑤,金瑤看了很多生,也見識過很多死,她不介意把「死」字掛在嘴邊,可對於普通人來說,尤其是對於一些老人來說,這是不吉利的,仿若人的壽命和「死」字會掛鉤,說得越多就走得越早,至少,宋老爹是這樣和宋戈說的。
所以宋戈也時常忌憚,什麼痛死了、愁死了、難死了,他每次話到嘴邊都會吞咽回去。
對方沒回話,直到宋戈都以為人家已經掛了電話,那頭才說:「知道了娘娘。」
「什麼時候到?」
「下午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