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山一邊說,一邊用餘光掃著前頭的海遲,剛才看著,那些藤條都已經快把海遲包卷了起來,可如今再看,江祁山覺得不對勁了。
「海遲,你不要過來!」江祁山朝著海遲大喊,隱藏的話其實是「你不要把藤條給帶過來。」
江祁山才說完,就忽而覺得腳腕痒痒的,他回頭一看,已然有幾條細如尼龍繩的藤條長須爬上了他的腳腕,力道不大,像是女孩子柔軟的手指。
「江祁山。」江燕燕指了指自己小腿上手腕粗的藤蔓,哭著喊,「我動不了了。」
江祁山甩了甩腳腕,想要起身去拽江燕燕,可手忽而被藤條猛地一拉,另一隻手也被束縛住了,他像是被操控住的提線木偶,兩隻手被使勁往後拖,腰背往後彎曲,整個人呈C字形,江祁山咬著牙,他柔韌性不大好,平時光是往後仰一仰脖子都覺得吃力得很,現在更是覺得自己的腰要斷了。
他側目看著朝著這邊緩緩走來的海遲,縱是被無數藤條包裹成繭,可海遲還能走過來,海遲為什麼沒事?
雖被藤蔓纏繞得密密麻麻,猶如屏障,可江祁山分明可以看到海遲四肢健全地站在那兒,他怎麼能就站在那兒?可江祁山自己,都快要被這些藤條撕爛了。
海遲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家小姐曾經說過,當年她為了進地下長白救你們江家那位,曾尾隨至此,險些被這銅皮鐵樹殺了,可她說這銅皮鐵樹也是有脾氣的,若能棄暗投明,多多送些牲畜鮮口給它,還能求得多苟活幾許。」
「我本不想殺你,可銅皮古樹不分敵我,它一旦出手,便沒得選了。」
海遲不想殺江祁山,那他……
「我是想殺你。」海遲扭頭,他目光有些渙散,像是失了魂魄,可話語卻依舊流暢,他看著江燕燕,不啻道,「你不過和我家小姐幾分相似罷了,便在江海兩家作威作福,可我家小姐呢,十八歲之前,她也和你似的,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十八歲之後,遇到了你們江家那位,她的人生就毀了,她再未得江家那位半分好臉色,他打她,罵她,欺辱她,可憑什麼,把所有的疼愛和溫柔,都給了你這麼個冒牌貨?」
「我家小姐,脾氣是大,可她也算是照拂過我和我老娘,我很早就發誓,誰能管我和我老娘,我拿命還,如今算是還了,我出發那天,小姐的墳頭就已經遷進了江家,她如願了,可至於你,我怎麼可能真的讓你擺脫每天拔鳥羽的痛楚,山神娘娘言出必行,我若真死了,你就真如願了,倒不如大家一塊兒下地獄吧!」
海遲朝著江燕燕越走越近,江燕燕怕極了,她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可我剛才想要救你啊,海遲,我剛才還……。」
數十股手指粗的藤條瞬間堵上了江燕燕的嘴,從嘴角自耳根,她的嘴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脖子忽而突出了一個鼓包,金瑤拽著宋戈往前走了幾步,示意他:「別看,藤蔓鑽進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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