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蔓被電擊似地歘地跳起來:「你要去鼎墟?」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能去鼎墟呢?你和鼎墟相生相剋,定山者怎麼能去鼎墟呢?你若是去了,被吸了進去,這天下還得了?」
「你還不明白嗎?」金瑤直勾勾地看著胡春蔓,「小山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從來不是定山者,我只是當年為了穩固崑崙地位被拿出來擋刀的一個神罷了,若沒有這個名頭,崑崙如何一夜之間鎮固天下?」
胡春蔓往後退了半步:「可你著實是厲害的,若你不是……。」
金瑤站起身,她摸著自己脖頸上的擦傷,她渾身都很冷,可唯獨那一道淺淺的傷口是滾燙的,她一點兒不覺得痛,只覺得心裡暖呼呼的。
「春蔓,有時候名頭會讓人迷惘,有時候我也會忘記,我如今的本事,到底是自己努力來的,還是所謂的天生神力,我也是羨慕過小山的,那麼一瞬間,我忽而覺得咱們修行了這麼些年,卻還不如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她才出生十五年,卻連你都打不過她,可笑吧。」
金瑤深吸一口氣:「當年我為萬靈洞大火的事兒卸了鈴鐺上崑崙,被困在崑崙冰玉,玄女每日都回來問我一個問題,她問我是否後悔,因她覺得有些事早就註定,對她而言,我們的存在、掙扎、努力、辯解,都毫無意義,可這次我卻偏要告訴她,質疑她、反抗她,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第109章 我不殺她,她就會殺我了
八月。
東北的溫度也已經飆升到了三十二、三度,縱是當地人喊著今年是個酷夏,也耐不住兩廣地區的人民來哈爾濱避暑,東北大碴子味的方言混著粵語和白話,像是一曲突兀卻又和諧的交響。
街上人頭攢動,那些縮躲在角落裡的深巷子小店鋪忽而迎來了三三倆倆的客人。
整個東北,似乎都在默默傳遞著一個消息——「金瑤娘娘要上崑崙大幹一場了。」
很快,這消息猶如瘟疫一樣從東北擴散到了全國,說來也是奇怪,雖然看起來是從東北擴出來的,可昆明、長沙、山東青島,三個地方接連掀起了一陣輿論的高潮,時間上雖然有前有後,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所有人都在猜測,金瑤何時要上崑崙?從哪裡上崑崙?南坡還是北坡?正門還是側門?走上去還是打上去?上去了之後又要做什麼?
長沙。
姜多壽的紅木桌上橫七豎八地擺了十幾個手機,每個手機都不斷地彈出消息提示框,幸好姜多壽設置了靜音,他只看著這一群手機熱鬧,卻也不去看消息是什麼,只悠閒地端著普洱,一口一口的抿,不用看他也知道大家都是在問什麼,無非就是金瑤娘娘這次上崑崙的事兒。
可問了他又怎麼樣?他只負責散播,可不負責售後。
姜多壽瞅了一眼茶壺裡半拉子的茶葉水,普洱就是香啊,剛好能刮刮油,這茶餅還是昆明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