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家相比,豐家人,沒錯,是全體豐家人,包括此時此刻就坐在樓下客廳守著金瑤的那位,都無甚本事,當年和萬靈洞結下緣分,也不過是在危機時幫了胡春蔓那麼一小下。
「可豐家人老實。」這是辛承對豐家人的評價,「一個個的,都很老實。」
可不老實嗎?
金瑤勾了勾手指頭,看著窗台上搖曳在風中的一盆長徒了的矮牽牛,細細去聽樓下男人的動靜。
他好像是在錄音,錄的都是今天發生的一些事,也是,看著他的年紀不小了,應當是過了23歲。
過了23歲的豐家人,應該就要開始發病了。這病,也是因為玄女的詛咒。
金瑤尚且為豐家人覺得不甘,忽而聽到底下一聲悶響,她起身,腳步還未挪半分,卻忽而停住,她看著眼前黝黑沉靜的沉香木色房門,似能察覺的從門縫裡透露出的絲絲寒意。
金瑤屏息,食指只輕輕一抖,幾乎是剎那之間,她直接推開身旁的玻璃窗跳窗而出,頃刻,無數藤蔓爬上房門,將門鎖死,外頭傳來隆隆的砸門聲,來人力氣大得很,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音,像是用機器,咚咚響了好幾下,才聽到門那頭有個女人的聲音:「別砸了,她逃了。」
這聲音喑啞得可怕:「又逃了。」
***
夜色里,金瑤還是穿著白天那件黑色羊毛衫,她大口喘著氣,她把羊毛衫捲起的領子往上展了展,以此遮住自己半張臉。她沿著窗檐一路往上,一直爬到了樓頂。
豐家人的房子買得很偏,位於西寧的郊區,不過金瑤也不喜歡市區,樹少草稀,她住得不舒服。
金瑤站在樓頂的水塔旁邊,她本該繼續逃跑,可她忽而不動了,而是死死地盯著門洞的方向,果然,不多時,裡面出來一伙人,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被簇擁在最中間,兩個打頭的,兩個殿後的。
那女人走路像是飄搖的扶柳,只是臉上像是蒙著什麼東西,雲山霧罩地,看也看不清楚,像是把紗巾蒙在了臉上,若是走在路上,怕不是會被認為是個瘋子或者傻子,可她走得極為招搖靈動,一扭一扭的。
呵,這麼些年了,出入還是這些舊招式。
金瑤也不躲,她像是一棵筆直生長的老樹,固執又輕漫地紮根在這屋頂,迎著月光,她微微抬起下頜,驕傲得像是一朵風雨里孤立的黑色玫瑰花,她在等待,等待一個對視。
常說高手過招,看對方的第一眼,就知勝負,金瑤篤信,對方一定會回頭。
她看著那五個人走遠,已經快走過巷子口,就快要沒入沒有路燈的黑暗裡時,中間的女人停下了腳步,她遲遲沒有回頭,可是金瑤相當地有耐心。
起風了,金瑤貼身的黑色羊毛衫也在微微顫抖,輕輕地撓著她的腰窩,金瑤上齒輕咬了一下下唇,幾乎是同時,就在對方準備回頭的時候,金瑤已經乘著風追了過去。
一招斃命。
金瑤收起藏在指縫間的一片樹葉,這是她剛剛爬上水塔之前順手摘的,她說過,她不喜歡市區,葉子少,不夠用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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