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死不了的。」宋戈氣定神閒,他雖處於弱勢,也從未對胡春蔓抱怨過多,只在胡春蔓派人來給窗戶釘木板的時候,才感慨了一句「這釘的角度不好,剛巧看不到院頭的那棵歪脖子樹了。」
「金瑤囑咐過你,好生照顧我。」
「軟飯男。」胡春蔓不啻地冷哼一聲,這是她近日學的詞兒,形容宋戈倒是極其貼切。
「而且你答應過,只要我不跑,你就會放那兩個人離開長白。」宋戈說的是丁文嘉和梁霄。
「對,」胡春蔓點頭,「可我只說我不會抓他倆,他倆自己不肯離開二道白河,和我應該也沒關係吧。」胡春蔓話鋒一轉,手一松,宋戈的手腕瞬間恢復血色,胡春蔓冷眼看著他說:「你會網上購票嗎?」
「什麼票?」
胡春蔓不耐煩地說:「機票,」她皺眉,心不甘情不願地補上一句,「去西寧。」
***
住所出了事兒,金瑤不想繼續待著,她是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這次來西寧,她已經麻煩了不少人。
這樣真的很丟面子啊。金瑤如是想。
離了住所,金瑤隨意找了個小區公園的長條椅子上坐著,天快亮了,金瑤換了個姿勢半躺在上面,透過頭頂的葉縫似乎可以看到微弱晨光。
金瑤閉上眼,她開始回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兒,她命太長了,很多之前的事兒她都記不清了,包括自己的鈴鐺到底是怎麼來的。
印象里,金瑤打遍天下的時候,手上就一直戴著一串鈴鐺了。
金瑤半躺在長椅子上,她清瘦了不少,背上的骨頭膈著有些痛,她摸了摸自己的背脊,脊椎骨像是一節一節突出的枯枝,金瑤嘆了口氣,也不躺著了,直接坐起身,撥通了電話。
「娘娘?」
「我找祝知紋。」
那邊似乎只是一個翻身的功夫,立刻就是一聲響亮的「娘娘!」
「來西寧。」金瑤話很少,「你欠我的,該還了。」
電話是凌晨打的,人是上午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