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不解,撓頭髮問。
□□低聲:「你們傻啊,城裡早有謠傳,說這樁樁奇案一直沒有破獲,莫不是這城裡頭有奸細,現如今,我誰也信不過,只信我阿爹,這看門的伯伯雖然和我家認識,可誰知道呢。」
菖蒲驚呼:「那這……。」菖蒲是有分寸的,後面幾個字硬是憋著沒喊出來。
打發了家僕,□□手腳更快了,她拉著菖蒲同騎黑駒,□□在前,菖蒲在後,倆人出了城門便是策馬揚鞭,菖蒲緊緊抱著自家姑娘的腰身,依舊不解,問東問西:「二姑娘,那看守城門的人和家主是世交,若真是他有鬼,家主也不會和他走得如此親近吧,昨日他好像還來家裡做客了,只是二姑娘病著,不曾知道。」
「傻菖蒲,你真當我只是為了防止奸細嗎?我自然是知道這伯伯不會有鬼,可你想啊,負責這案子的將衛是我阿爹,若他沒抓到人,反讓守門的抓到了人,我阿爹面子上不好看,南衙十六衛的面子也不好看啊。」
「可這樣會不會不好呀。」菖蒲湊了個腦袋,「咱們這算是知情不報嗎?」
「哪裡算是知情不報呢?西市比東市地形更加複雜,小巷子來回穿梭和迷宮似的,那倆人肯定不是第一次犯案,抓了人之後,一定得跑,狡兔三窟,就算告訴守門的他們長得什麼樣,肯定也抓不到人,咱們這樣,已經算是盡力了。」
「那不如乾脆什麼都不要說,」菖蒲是個直腸子,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什麼都不說,咱們還能快些去找女夫子快些回來。」
□□解釋得有些累了:「也不能都不說,不然將來抓到了人,招供的時候說出遇見我的細節,我卻沒有上報,豈不是連帶鐵家一起受罰,這樣便是最好的,讓阿爹的同僚守住西市閘口,再讓家僕稟報阿爹讓他火速前來,依著那兩人的樣貌私下查探,運氣好的話,許是能抓到人。」
菖蒲點點頭,不再多問,只緊緊寶珠□□的腰腹,不得不說,夏季貴女多苦夏,和自家二姑娘這般反而把自己吃胖了的人兒,委實是不多。
女夫子的住所不遠,日頭還沒徹底熱起來的時候,□□就從女夫子府上出來了。
不得不說,這讀書人就是會說話,話里話外全是大道理,說得你仁義禮智信全無還不帶讓人反駁的,□□是個聰明人,這時候,可千萬別和讀書人嗆嘴,只得乖乖低頭認錯便是。
□□在女夫子府上小心謹慎待了小半個時辰,最後以遞上家父帖子說明請假緣由為終才得以脫身,直到出了府門,主僕倆過了拐角,□□才伸了個霸氣十足的懶腰,嘟囔一句:「我這女夫子太厲害了,真想學學她怎麼罵人不吐髒字兒的。」
菖蒲跟著勸:「女夫子也是為了二姑娘好,二姑娘之前不還說嚴師出高徒,如今怎麼像是變了性子一樣,讓夫人知道了可不好。」
「她是好。」□□糾正自己的言辭,「可她自開書學,就是為了給女子啟蒙,卻偏又說女子持家之道最重要,一邊說著持家之道最重要,一邊又用忠勇孝勤來規勸我,你說說,這是不是互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