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聽了,豎起耳朵盯著鐵軍,像是在質問。
鐵軍毫不在意,只擱下一句:「知知不算數。」
這句話,祝知紋可真真兒是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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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熟睡。
「祝爺兒,求您了,不帶這樣的,籠統三個月,您這時不時還回崑崙一趟,讓您下凡陪著瑤娘娘便是一錯,讓您事先預見未來便是二錯,您如今又上來問國運的事兒,這是錯上加錯啊,小的福薄,擔待不起,玄女娘娘怪罪下來……。」
「她能怪罪什麼?」祝知紋許久沒恢復真身,尚且不習慣自己這長胳膊長腿,「本就是一場無妄之災,星君,你替瑤娘娘做事總比替玄女做事好吧。」
太歲星君聽聞連忙捂著祝知紋的口鼻,小心謹慎:「祝爺兒,我親爺爺,你可是小聲點吧,」他四下張望,「玄女最近不知道用了些什麼奇怪的手段,在這崑崙里布滿眼線,咱們說的這些,指不定她那頭兒正聽著呢。」
「之前又不是沒弄過,」祝知紋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過是些下九流的小把戲,什麼蝴蝶目、小紙人,她除了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還會些什麼?隨便就被人給破了。」
「這次不同,」太歲星君小心翼翼,「這次……沒人能查得出是什麼,這東西古怪得很,用強光照射,會忽閃出一個影子,可立刻又不知所蹤,若說是外來的東西,可多少上神都用法器試過了,壓根追蹤不到,可若是崑崙里就有的東西,就連司命都說,這史冊子上可從未記載過這邪門的東西。」
太歲星君長嘆一口氣,突然起身走到祝知紋咫尺之間,拉起祝知紋的手,在祝知紋的手心裡先是畫了一個長長的橢圓形,又用食指在這圓心來回戳了幾圈,聲音極其低:「它們就像是崑崙長出來的眼睛,盯著咱們呢。」
聽著可怕,可祝知紋如今也沒精力管了,可太歲星君說得對啊,若是在這兒說的什麼話都能被聽了去,也不合算,便是拉著太歲星君到了丹爐前,取了爐下灰燼,也不說話,只用手指舞者爐灰寫字。
只瞧著他三言兩語寫得急躁又簡短。
——崑崙有眼,與我無關,待娘娘歸來,自有論斷。
太歲星君閉了閉眼,算是回應自己知道了。
祝知紋又寫。
——滇西可有熟人?有事相探。
太歲星君瞪大了眼,滇西毗鄰崑崙,向來是玄女一派的人駐守,不過若說野路子……
太歲星君點了點頭,表示有,瞧著祝知紋眼睛一亮,立刻雙手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莫太激動,順手也用那爐灰寫了一句。
——滇西蛇族,吾有故人,交情不深,姑且可試。
有人就好,祝知紋拍拍太歲星君,示意將故人名諱寫下,太歲星君又拉住他,把他拖到爐灰跟前,欻欻幾筆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