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問,卻又問不出口,只瞧著二門上的門房媽媽也慌慌張張過來道了一句:「姑娘,馬夫人來了,在夫人屋子裡,眼睛都哭瞎了,好像是馬家哥兒在前線出事兒了。」
□□趕過去的時候,馬夫人已經哭了好一陣了,和上個月來京城相比,馬夫人不僅人瘦了一圈,頭髮絲兒也紛紛落了白色,看著憔悴許多,眼眶腫似核桃,嘴上的念叨便從未聽停下過。
「那麼多有經驗的老將軍,怎地偏偏派了他去,他姑父不是一直說有他在軍中勢必會將我兒照顧得好好的,他姑父也是老江湖了,和那叛軍的頭頭的談判,一聽便是羊入虎口的活兒,怎地也能讓他去,可憐我兒,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摸著桌椅蹭到了自家母親跟前,輕手輕腳地坐到了木台階上,馬夫人瞧見□□,下意識地朝著□□伸了伸手,便算是打過招呼了,馬夫人哽咽著道:「朝廷也是個沒心的,我唯一的兒子沒了消息,也沒人去找,我在揚州老家託了不少關係,可人家一聽著人是在西南丟的,便是沒一個人敢答應,我是白的黑的都找了,都沒人敢答應,家裡糟心的事兒也多,我便是一咬牙一跺腳,狠了心又上了京城,我尋思著,前朝登聞鼓可上大天聽……。」
「你要去敲登聞鼓?」鐵夫人眼睛都瞪大了。
馬夫人也跟著睜大了眼,和鐵夫人眼中的驚詫不同,馬夫人眼中全是決心,這是鐵了心了。
「如今外頭亂著,莫說你家倏哥兒,便是太子在滇西失蹤了,官家怕不是……。」
「你這是要攔著我了?」馬夫人淚眼婆娑,眼底是十二分的委屈,「揚州老家聽說我要上京的時候,便派了好多人來勸我,馬家耆老都沒攔得下我,馬倏是我的兒子,可只是馬氏其中一房男丁罷了,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想著讓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想著你是我閨中便認下的姐妹,比誰都更知道我的脾氣,我原也沒想著要你幫我做什麼,不過是聽我傾訴一番,若是要去做什麼,自然也是我一個人的事兒,不會讓你們鐵家牽連進來。」
「我的天爺,我不過是問了你一句,你就和那夏天裡的知了似的將我好一頓說道,」鐵夫人臉都急成了豬肝色,「我只問你,你若是敲了,人家不理會你,你還有其他辦法嗎?若是人家理了你,你又準備和官家說些什麼?說你的兒子不見了,讓官家派人去找?還是說要追責那些派馬倏去談判的將領?」
馬夫人語塞,頓了頓又說:「自然是先找人要緊。」
鐵夫人瞧著馬夫人算是平和了些,才繼續說:「派誰去找?換句話說,你想要派誰的兒子去找你的兒子?」
馬夫人頓時沒了哭腔,她身子一頹,豁然開朗,是啊,她兒子不見了,可這世上這麼多人的兒子都不見了,國難當頭,誰會為了一個馬倏以身犯險呢?
馬夫人唯一的希望破滅了,她喃喃道:「那我的倏兒就得死在滇西不知道哪個山坳里,清明沒人上墳,生辰沒人燒紙嗎?」
鐵夫人不忍心說是或者不是,只看了看天色:「晚些我家主君該回來了,上午知道你來的時候便曉得你是為了你家倏哥兒的事兒,便著家裡的婆子去和主君打了聲招呼,讓他今日多去上峰和城防營走動走動,順便想想有什麼法子,你且吃些東西,再安心住下,等他回來,咱們再商量便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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