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軍翻了個身,語氣竟是些許無所謂:「這事兒,阿凝之前便和我說過,我倒是覺得,咱家女兒的格局比你的大。」
鐵夫人蹭地一下坐起身來,好氣沒氣:「她和你說過什麼?她一個女孩子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知道什麼?」
鐵軍不假思索:「比你知道格局。」
鐵夫人生氣了:「什麼格局不格局的?咱們就是普通人家,天下格局與我們有什麼干係,我替阿凝考慮有何不妥?」
鐵軍不回話了,只翻身把被子摟了一下,大熱的天,捂著脖子也不嫌熱,許久才吭哧出一句:「夜深了,睡吧。」
***
滇西。
馬倏這幾日過得昏昏沉沉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他被人下了藥,每次只要稍微清醒一點,便又是一碗湯藥狠灌下去,一睡便是大半日,不過從第三次起他就學乖了,靠著勉強的意志力將藥含在嘴裡,能吐出來一些。
不過看守他的人也很是精明,發現他會藏藥,便每次都掐著他的喉嚨逼迫他咽下去,馬倏無奈,卻也想出了其他辦法,每次吞下藥,趁著人走了之後拼命將藥吐出來,雖然效果不大,卻也能勉強保持清醒。
就靠著這一絲絲的清醒,馬倏逐漸摸清了周圍的環境。
周圍有馬蹄聲,還有馬糞和鐵鏽的味道,進出的人身上有血氣和汗臭,這應當是軍帳中,而且帳中除開他應該還有其他人,但是他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兒,馬倏的雙眼被蒙著,雙手捆著,膝蓋以下也被綁的結結實實的,都是防止他逃走,不過一個軍帳且就這麼大,估計同伴也都是被捆綁被日日灌這讓人昏昏欲睡的湯藥。
馬倏動了動腿,感覺腿上似包裹了什麼東西,他微微扭了下腳踝,又屈了屈膝蓋,這才是確定,自己的右小腿應該是受傷了,被包紮過,看來看守他的這群人並不想要他的命,甚至都沒虐待他。
是王禧的人嗎?
馬倏心中思量,想到那日在樹林裡談判,當時兩人對壘,卻不知道從何處竄出一支暗箭,幾乎是瞬間,馬倏立刻胳膊一摜,拖著對方匍匐在地,順勢躲過。
不了對方卻立刻反手用袖口中暗藏的袖箭抵住馬倏脖頸,怒斥道:「你方耍詐。」
馬倏剛想說這並非他們安排,下一瞬,卻被人猛地從後面敲了一棍,頓時昏了過去。
是誰下的手?
馬倏一直在想這件事兒,按道理,當時他的背後都是自己人,而且都是自家姑父派出來的人,誰會打他?又為什麼要打暈他?打暈他的人是不是就是如今囚禁自己的人?目的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