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靈歸的一貫話術。
「你剛剛在樹上就騙我了。」
「你還挺記仇的。」
靈歸啞然失笑。
可她這次的確沒有騙人。那骨刺沒有骷髏森然詫寂的死氣,也不像利刃刀鋒那般凜冽肅殺,倒像是塊漢白玉精雕細琢出來的藝術品,瑩潤地映著月光。
那足以煽動起烈風勁火的骨翅,如今乖巧地伏在少女手中,堅硬鋒利的骨刺像象牙雕般被握在她指縫間把玩。
「這些骨刺也會有痛感嗎?」
靈歸那指尖戳了戳那骨刺的根部。
「好像沒什麼感覺。」
嬴鉞抖了抖骨刺,認真答道。
原來是類似於指甲的東西啊。靈歸又繼續向下探索著,摩挲上那骨架間的暗紅肉翼,戳了一下,比皮膚更光滑些,很有彈性,纖薄透明得能摸到樹根般盤虬的經絡……
「……不許摸了……這裡有點癢……」
嬴鉞把骨翅攏了起來,尾翼緊緊貼在了後腹腰,將那肉翼藏了起來。
原來是這裡比較敏感啊……
靈歸意猶未盡地收回了手。
「傷口現在還痛嗎?」
「嗯,偶爾動作大了,會扯裂開。」
靈歸雙手結印施了個小巫術,指尖飛起幾隻黃綠色的螢火,咻一聲飛進那兩個傷口處。
「一個止痛的小巫術,有沒有好一點?」
的確只是個止痛的巫術,沒什麼治癒的功能,欺騙性極強。那傷口撕裂的地方一下子麻木了,但是能感受到血還在往外滲著。
「呃,現在的確是不痛了。」
嬴鉞苦笑著,他能感覺出來這個巫術的並不能維持太久時間。他一直覺得,靈歸很多巫術都像小孩子在玩過家家。
「我也沒學過怎麼幫妖怪療傷,你又總嫌棄烏芝熬的藥湯苦,死活不肯喝……」
靈歸苦惱道。
「那就別管了,這傷口總會長好的。」
嬴鉞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可不行!對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靈歸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拉著嬴鉞的手將他拽了起來。
二人回到客棧借了兩匹馬,趕到了巫都內城。此時,大街小巷上行人漸漸稀少,店家紛紛將檐下的燈挑滅了,攤販都開始收攤。
「巫都書肆?來這裡幹什麼?」
嬴鉞狐疑地看著靈歸,她看上去可不像個會半夜挑燈夜讀的人。
「快進來快進來!他們要關門了!」
靈歸顧不上解答他的疑惑,拉著他,趁那掌柜的挑下燈籠前闖了進去。
那掌柜看著二人進去,本就惺忪的眼皮更耷拉了,眼神里寫滿了腹誹,呵欠連天地半靠在門柱上,頗為不耐煩地催促道:
「姑娘公子要找什麼書啊,麻煩快些吧,小店要歇息了。」
「馬上馬上!」
靈歸丟下一句話,就隱進了書櫃的拐角。
「啊!找到了!」
靈歸從角落裡翻出一本灰撲撲的函套,拂開上頭積的灰塵,露出錦藍布包的封套來,上頭寫著《黔青志怪錄》。
「老闆,我要這本!」
「這本是舊書了,姑娘給幾個螢石意思一下好了。」那掌柜的急著閉店回家,也懶得再去翻這本書的價目,畢竟是十幾年前印的版本了,如今也沒什麼人買了。
「好嘞!謝謝老闆啊!」
靈歸拋下幾顆螢石就拉著嬴鉞離開了。
「姑娘公子慢走!」
掌柜前腳隨著二人後腳離開了。
月色下,書肆前,靈歸打開那封套上的線圈,裡頭是本封皮精緻的經折式的小冊子。
靈歸召出一隻青鳳蝶來懸在頭頂,像盞青色的小燈籠似的照亮了身前的小片區域。
「黔青志怪錄?」
嬴鉞好奇地湊過來看。
靈歸將那冊子展開,裡頭一頁字夾著一頁圖,文字很精簡,以繪圖為主。
「這上頭或許能找到和你有關的信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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