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靈歸也念完最後一句詞。
靈歸看著飛奔向銅鑼的阿九,也不再上前阻攔,反而是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眾人看見靈歸這幅樣子,更以為靈歸是提前認輸,紛紛惋惜地嘆氣。
阿九回頭瞟了眼閉上眼睛的靈歸,心中舒了口氣,只當自己是高估了靈歸。
阿九的手離擂台前的銅鑼不過只有一尺,臉龐因興奮漲得通紅,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眼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滿是對勝利的渴望與急切。
忽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人群中爆發出驚雷般的呼聲。
「看啊,那是什麼!」
「這……怎麼回事?」
阿九忽然發現自己的四肢動不了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幽藍水流如繩索般從虛空中生長出來,桎梏住了阿九的四肢,讓她動彈不得。
海水在海市上高懸的水穹上流轉,水流恍如乖順的飄帛環繞於靈歸身側,在靈歸腳下凝結成冰凌,鋪作一條向上的階梯。
靈歸踏著階梯,慢條斯理地走到在半空中掙扎的阿九身邊,阿九的指尖努力向前夠著,卻始終觸碰不到那近在咫尺的銅鑼。
「阿九,承讓了。」
靈歸甜美地笑了,緊接著俯下身子,在阿九刀子般能殺人的眼神中,輕而易舉地拿過了她手里的那顆珠子。
「你……你作弊!」
阿九渾身被束縛著使不上勁,只能眼睜睜看著靈歸拿走了她到手的珠子。
靈歸拿起珠子,輕輕一敲銅鑼,「哐」的一聲,鑼聲盪開喧囂,宣告比試結束。
人群沉默了一霎,隨即爆發出劇烈歡呼。
水流將阿九漸漸鬆開,溫柔地把阿九放回了地上,阿九氣鼓鼓地朝一旁撓頭不解的龜背老者大喊道:
「這不公平,茯靈歸她作弊!」
「啊……這……按理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龜背老者一時不知作何評判。
「我沒有哦。」
靈歸走上前來拍拍阿九的肩膀。
一旁阿九的擁護者也站不住了,連忙聲援阿九道:「奪珠比武的規則里不是說了,不准用靈力與妖力嗎?她方才明明用了靈力!」
另一旁靈歸的擁護者連忙反駁道:
「海市之中,一切靈力妖力皆會作廢,靈歸如何能用靈力!」
「那你說說,她剛剛是用了什麼邪術?」
…………
「茯靈歸,你最好能給我個解釋,否則……我是不會服輸的!」
阿九雙手緊緊握拳,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連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我的確沒有用靈力。你也是從黔青來的妖,你該知道,靈力與妖力外,還有一種力量,叫作巫祝之力吧?」
靈歸摸了摸手中的海螺笑著解釋道。
「人身蘊靈力,妖軀蘊妖力,這兩種力量皆為本身的源流之力。
而巫祝之力,則是以人身為媒介,藉由祝詞與祝歌,借用天地神明之力。」
「那這隻海螺,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阿九有些不甘心的追問。
「沒有。」
靈歸否認得很乾脆。
「這是只普通海螺而已。」
遠古時期,巫族的先祖們撿拾肋骨敲擊不同大小的骷髏頭,將樹上掉落的果殼串作鈴鐺,用葉片吹奏出原始的曲調。
後來,與萬物共鳴的韻律演化萬千,紛紜舛錯,人們造出精妙絕倫的弦琴鼓鈴,以至於人們漸漸忘卻了,原初共鳴萬物的樂音,正誕生於這些樸素無華的東西。
阿九釋懷地笑了,隨後大聲向眾人宣告:
「好啊,是我阿九,輸了!」
阿九轉身飛也似地逃離了,仿佛生怕再與靈歸多對視一眼。
靈歸猜阿九會去找藍麒哭鼻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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