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他現在的神色看來,應該是身體出了問題。
至於什麼問題,他並不關心。
他關心的只有……
裴松霽的目光逐漸移到景辭楹的身上。
為什麼景辭楹看他的目光這麼擔心?
-
談完合作的事已經是傍晚,季抒懷作為東道主自然義不容辭地安排了晚飯。
生意場上的談判並不僅僅局限於會議室,常常還會以酒為媒,在飯桌上延續,因此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景辭楹身為在場身份最低的人,加上一會兒他還要開車不能喝酒,因此自然擔任了倒酒的角色。
今天合作談得很順利,裴松霽和季抒懷也一直笑意盈盈。
因此景辭楹本以為喝酒只是為了助興,但喝著喝著,卻漸漸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裴松霽似乎有意在和季先生較勁。
明明酒量一般,今晚卻十分反常地讓他倒了一杯又一杯,而季抒懷並沒有推辭,這讓景辭楹有些擔心。
許久未見,季抒懷看起來瘦了許多,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上次他們在樓梯間碰見時穿的那件,然而此時再看卻顯得有些空蕩了。
皮膚泛著一股不正常的蒼白,眼下透著淡淡的青色,想來這些日子一定是極難熬的。
景辭楹並不清楚季抒懷的酒量,但憑感覺他的酒量應該也一般,但對於裴松霽的酒卻沒有推辭過,而是陪著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景辭楹看他們喝水一樣喝著酒,試圖勸上幾句。
但並沒有聽他的,最後果不其然兩個人都喝醉了。
好在季抒懷醉得輕一點,自己打電話給了司機來接他,因此景辭楹只需要照顧好裴松霽就行。
很快,季抒懷的司機便趕了過來,扶著他準備離開。
裴松霽醉了,景辭楹自然而然地代替他起身把季抒懷送了出去。
「季先生,再見。」出了酒店門之後景辭楹說道。
季抒懷雖然醉了,但還殘存著幾分理智,溫文爾雅地沖他笑了一下,也回了句,「再見,小景。」
此時已經快入冬,深秋的風中已經有了些寒意,吹得季抒懷的衣擺烈烈作響,明明都是合身訂做的衣服,此時竟然顯得有些空蕩。
雖然他們認識許久,但終究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關係,因此景辭楹並不知道他這些日子的近況,但如今看來,即使不特意打聽也能從各種細節中窺見幾許。
他這些日子一定很不好,原因不言而喻。
雖然他們的感情不同,但因為姐姐的緣故,只要代入想一下,景辭楹便知他此刻有多萬箭穿心。
因此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叫住了準備上車的季抒懷,「季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