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景辭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目光漸漸有了焦點,然後對上了裴松霽的眼睛。
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有什麼在腦海中炸開,景辭楹第一次親身體會到了什麼叫晴天霹靂,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立刻從裴松霽的床上下來,然而四肢卻突然不聽指揮,一時間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就這麼直愣愣地坐在床上和裴松霽對視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最終反而是裴松霽先敗下陣來,起身開始換起了衣服。
景辭楹見狀,這才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一般從床上爬了下來,只是雖然理智恢復,但雙腿還是有些發軟。
景辭楹雖然不知道對於昨晚的事裴松霽還記得多少,但尷尬的氣氛自然不能等著老闆來打破,於是深吸一口氣,努力拿出自己的專業素養簡潔地解釋起來,「昨晚您喝醉了,不讓我走,我本想等您睡著之後再離開,不想自己也睡著了,是我的問題。」
裴松霽沒有說話,只是難得自己搭配衣服穿了起來。
景辭楹不知道他是不是潔癖發作在生氣,但腦海中還是已經想起了解決方案。
如果裴松霽介意,他可以付清洗的費用,讓專業人士來徹底清洗。
但如果讓他賠一整張床,他真的賠不起。
裴松霽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穿戴完畢準備去洗漱。
哪怕景辭楹跟了他這麼多年,依舊有些猜不透他此時的想法?
看起來不像生氣的樣子,但也不像是全然不生氣。
景辭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但還是憑藉著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跟了過去。
「裴總。」
裴松霽聞言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然後就聽景辭楹說道:「昨晚的事實在抱歉,我會立刻安排人對整個房間進行消毒和打掃。」
景辭楹說完之後便等著裴松霽的回覆,然而他卻依舊沒有出聲。
其實距離景辭楹說完話並沒有過去多久,然而他卻覺得漫長得似乎過去了一生。
終於,裴松霽給了他回應。
「不必。」
裴松霽說著繼續向前走去,只是還沒走幾步但又想起了什麼似地轉過身來道:「今天早餐想吃黃油牛奶吐司。」
「好的,裴總。」
景辭楹知道他這麼說便是意味著這件事已經過去,於是迅速應了下來向外走去。
一直出了裴松霽的臥室這才鬆了口氣,但同時也有些驚訝,裴松霽今天怎麼如此好說話?簡直有點不像他。
吃完飯後,景辭楹和裴松霽一起去公司。
但今天還要陪著他繼續去懷思商定細節,因此出了門後景辭楹向裴松霽請了個短假,想要回去換一身衣服。
畢竟生意場上有時候十分講究,雖然他只是裴松霽的秘書,但就這麼穿昨天的衣服過去還是有些不禮貌,更何況他昨晚沒有換衣服,就這麼睡了一晚上,因此身上的衣服有些皺巴,實在不方便穿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