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宿醉頭疼得厲害,所以景辭楹緩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家裡的床上。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裴松霽呢?所以昨晚是裴松霽把他送回來的嗎?
理智一點點回籠,昨天的記憶也重新湧現。
景辭楹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昨天都做了什麼事情。
他和裴松霽去喝了酒,讓他看了自己銀行卡上的餘額,和他講了這些年的經歷,甚至還問他,「我已經做得很好了嗎?」
想到這兒景辭楹差點尷尬地叫出聲,因為不敢面對而直接抬手遮住了眼睛。
要不還是把裴松霽拉黑算了,這輩子景辭楹都不希望他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雖然昨晚的那些回憶對於景辭楹來說無異於天崩地裂,但身為一個打工人,再悲痛也不能耽誤工作,因此緩了一會兒便強撐著爬起來準備洗漱上班。
誰知剛打開臥室門就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景辭楹有些奇怪地走了出去,然後就見餐廳的桌上擺滿了早餐,而自己剛才還準備拉黑的人正坐在桌前。
景辭楹一看見裴松霽恨不得立刻轉身回臥室,但逃避向來不是他的行事作風,因此只在門口猶豫了片刻,便故作鎮定地走過去在餐桌前坐下。
只是剛一坐下便抬手揉起了太陽穴,做出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樣問道:「裴總,你怎麼在這兒?」
裴松霽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如實回道:「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送了回來。」
「然後呢?」景辭楹想聽的並不是這個,而是為什麼把自己送回來之後他還在?
裴松霽自然知道他想聽什麼,立刻說道:「你昨晚狀態不太好,我很擔心,就沒回去,在這裡陪了你一晚。」
「是嗎?那你昨晚睡在哪兒了?」
裴松霽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指了指他身後道:「沙發。」
景辭楹轉頭看了一眼自家那個小沙發,然後看了看一九二的裴松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才憋出一句,「辛苦了。」
裴松霽聽到這話,有些心虛地搖了搖頭,然後給他乘了一碗粥,轉移話題道:「先吃飯吧。」
「好。」景辭楹因為昨晚的事尷尬到根本不想再多說一句話,於是也低頭默默吃起飯來,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裴松霽神情的變化。
裴松霽同樣低頭吃著飯,然而腦中回想的卻是昨晚的事。
他並沒有睡什麼沙發,當然也沒有睡別的地方,因為他根本沒有睡。
昨天景辭楹瘋了一樣喝了許多酒,醉得一塌糊塗。
裴松霽本想把他帶回家照顧,又怕景辭楹誤會,因此最後還是把他送回了家。
這麼多年裴松霽還是第一次見到景辭楹如此失態而又沒有安全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