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楹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人捂住。
很快裴松霽就意識到了不妥,立刻鬆開了手。
但兩人相觸的地方仍有餘溫,淺淺淡淡卻經久不息,因此景辭楹愣了片刻才終於有了反應。
一轉過頭就見裴松霽死死盯著他,似乎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吉利的話。
景辭楹看著他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麼?」裴松霽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由問道。
然後就見景辭楹揉了揉眼角,笑著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好玩。」
「好玩?」
「嗯,就是覺得世事無常,以前的我哪裡* 敢想自己生病的時候你竟然會來照顧我。」
「你也照顧過我,扯平了。」裴松霽立刻回道。
「這倒是。」景辭楹點頭附和。
雖然還沒入秋,但夜晚的溫度總是有些低的,裴松霽擔心他著涼,道:「外面冷,我們先回去吧。」
「好。」景辭楹嘴上答應,腳下卻沒有動,而是抬頭望著窗外的月亮,許久,突然問道,「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沒有。」裴松霽立刻回道。
然而話音剛落,就見景辭楹悠悠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來望著他道:「裴總,您真的很不擅長說謊。」
「是嗎?」
「嗯,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不會看別人的眼睛。」
裴松霽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神確實落在一旁的白牆上,於是連忙收回視線向景辭楹看去。
但果然去他所言,一對上景辭楹的眼睛裴松霽就想逃離。
裴松霽見狀知道瞞不過,不由嘆了口氣,只能說了實情。
「是中期,但醫生說了,癌細胞還沒有發生轉移和擴散,只要進行手術就會治好,這個我沒有騙你,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做手術,我一定會治好你。」
大概是一開始的預期太低,因此景辭楹聽到這兒的時候,竟然覺得這個結果確實不算太差,甚至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好一點,因此接受得非常迅速,「原來是這樣……」
雖然景辭楹並沒有說什麼,但裴松霽還是有些不放心似得又補充了一句,「別怕。」
景辭楹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沒怕,你不必這樣把我當成易碎的瓷器,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裴松霽聽到這個詞,似乎想要回憶,可一時間竟什麼都想不出來,於是對著景辭楹問道,「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說到這個,景辭楹可有話要說,反正他已經不是自己的老闆了,因此吐槽起來不再有任何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