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裴松霽的傷心事,因此景辭楹自不便再繼續討論。
因此本想轉移話題,然而裴松霽卻繼續說了下去。
他說:「所以你要好好的,哪怕你永遠都不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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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景辭楹一直沒有睡好,臨近天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還沒睡多久便醒了過來。
他醒過來時裴松霽也已經醒了,正在外面和醫生說著什麼。
見他醒了,和醫生一起走了進來。
醫生看了一下他的情況,道:「狀態不錯,放輕鬆,手術做完就好了。」
景辭楹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在安慰自己,但還是回了一句,「嗯。」
裴松霽見他狀態不太好,關切道:「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景辭楹搖了搖頭,「不困了。」
「行,差不多九點開始手術,你是第一場,很快就能好。」裴松霽安慰道。
景辭楹點了點頭,雖然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但真到了這一天還是緊張,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怕被他們看見,於是縮進了衣袖裡。
醫生還要忙,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裴松霽似乎還有什麼要說,正想一起出去,然而剛一動作,便感覺到手心一涼。
裴松霽轉過身,然後就見景辭楹握住了自己。
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裴松霽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景辭楹的手指很細,虛虛地握著他,像是斷了一半的線,隨時都會離去。
因此裴松霽很想反握住他,但是又不敢動,生怕把景辭楹嚇回去。
「怎,怎麼了?」裴松霽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景辭楹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一般想要把手收回去。
但晚了一步,裴松霽反握住了他,然後在他對面坐下。
「是不是害怕?」裴松霽問道。
景辭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種時候安慰最是無力,因此裴松霽沒有說話,只是將他的手握得更緊。
景辭楹的手很涼,像是一塊冷冰冰的玉,因此裴松霽很想暖熱它。
「我會在手術室外等著你。」
「嗯。」景辭楹說著手指往裴松霽的手裡蜷了蜷,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汲取一絲暖意。
可身體還是冷的。
「如果……」
景辭楹還是害怕,他實在放心不下姑姑和開心。
姑姑還不知道自己的事,開心也還在家等他。
可是若是他出不來了呢?
因此他想在進手術室前把一切都交代一下,可是剛一開口裴松霽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景辭楹抬起頭,然後就見他望著自己。
他似乎已經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因此毫不猶豫地截斷了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