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升到了最高處,好像與天空近得可以觸碰到星星。
司嶼搖了搖頭,拒絕了時憶的接近。
「我還以為你會跟我說點什麼別的,但是很遺憾,老師,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如果連你也不理解的話,我認為這個對話已經沒有意義了。」他的話語逐漸冷了下去,時憶感覺自己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遠得連那個屏障都看不見,她搞砸了,徹底地,在那之後司嶼只會戴著面具與她說話,她失去了觸碰的機會。
時憶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很遺憾我不是你想要的好學生,我和紀從不一樣,所以你不用顧忌我,我會扮演好這個角色,等你不需要的時候我就會離開了。」司嶼的臉色慘白,時憶只看見他的嘴唇在動,卻沒能聽進去他說的每一個字,時憶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充斥著,她馬上就要永遠失去眼前的這個人了。
「不...不是這樣的!」時憶只能用蒼白的話語反駁道,接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只能本能地反駁,霎時,一道光映射過來,正好落在了司嶼的臉上,落在了那道突兀醜陋的疤痕上。
那是時憶所造成的傷疤,永遠地留在了司嶼的臉上,雖然用頭髮遮住了,但仔細一看就難以移開目光。
從以前開始,她就好像一直在傷害司嶼。
強烈的歉意襲來,時憶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她的指尖在發抖,幾乎要站不住,此時泡泡正在下降,他們這場談話馬上就要結束了,而時憶什麼都沒能做到。
司嶼注意到了時憶的目光,先是愕然,片刻後他咧開嘴笑了,而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疤痕,他雖然笑了,笑容卻是悲戚的,刺眼得讓時憶不忍直視。
「我雖從不在意,卻從未想過你是這麼想的。」
他的語氣滿是薄涼,失落地背過身去,就算時憶不斷反駁,那些話語在司嶼聽來也不過是虛偽的掩飾吧。
泡泡平穩地落地了,司嶼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他留給時憶一個背影,「我不會說出去的。」
他說到就會做到,時憶從不懷疑。
牧榆和羅賽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從外面是看不見泡泡內部的,所以他們不會知道二人發生了什麼,見司嶼恢復平時的模樣走下來,羅賽連忙問他發生了什麼,司嶼編了個理由矇混了過去。
旁邊的牧榆觀察了一下時憶的表情,顯然發生了什麼,但二位當事人既然不想說的話,他也不想多問,借著夜色牧榆為時憶打了掩護,羅賽也沒有起疑心。
時間已經不早,大家都要各自回家,在這個時候羅賽從袋子裡掏出幾件衣服一一分給大家。
「原本買了想穿上的,但是都忘了回事,只能給大家拿回去做紀念了。」羅賽解釋道,時憶打開那衣服一看,原來就是那個猴子文化衫,現在看了還是一樣的丑,幸好羅賽忘記這件事了。
「但是總會有下次的吧?」羅賽開心地笑了,她高高舉起文化衫,她的笑容是這麼的真摯,讓時憶感到一陣心悸。
還會有下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