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問題,你說得挺對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時憶覺得自己的解釋十分蒼白,任誰都不想親耳聽到這樣的評價吧。
「我不會生氣,只是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特別刺耳。」司嶼抬頭看向車廂的頂燈,冷白色的燈光十分刺眼,他眯起眼睛,似乎正在享受這難得的光芒。
時憶覺得這句話是挺刺耳的,她慢慢走近司嶼,但道歉的話到了嘴巴始終說不出來。
「不用道歉,那個是醫生提供的報告,我知道自己是怎麼個情況。」司嶼止住了時憶道歉的念頭,他按下停車的按鈕,下一個站就是醫務室了,他還得回去換藥。
車門緩緩打開,司嶼快步離開了列車,時憶躊躇了片刻,還是跟了過去。
時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過去,但是心裡認為就這麼離開只會重複過去的錯誤,她已和過去不一樣,不喜歡把問題就這麼交給時間去解決,最後所有的擰巴都會變成一個刺向心裡的針。
時憶小跑跟上了司嶼的腳步,司嶼越走越快,沒有留給時憶跟上來的空間,他的步伐邁得很快,鬥氣一般要甩開時憶,時憶也不甘於落後,她的體力比起現在的司嶼要好多了,以司嶼的速度沒過多久他就會累得停下來。
時憶的預想很快得到了驗證,司嶼的速度已不像剛才那樣快,他輕輕喘著,壓抑著自己的呼吸,邁步的頻率都慢慢減少了。
於是時憶能夠很簡單地追上去,不過為了照顧到司嶼的自尊心,時憶也跟著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二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就這麼一前一後來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里牧榆正戴著耳機看視頻,看到氣喘吁吁的司嶼後有些驚訝:「你去哪了?」
在看到站在醫務室外的時憶後,牧榆摘下耳機,用疑惑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打量。
「沒什麼。」司嶼冷淡地打發掉牧榆,回頭又看見牧榆坐在沙發上十分放鬆地看視頻,一股怒火涌了上來。
「你能不能別來了?」他說得很不客氣。
「我也不想來的。」牧榆頭也沒抬,出於對司嶼的尊重,他沒再戴耳機,而是把視頻的聲音公然放了出去。
司嶼聽著視頻里喧鬧的聲音,覺得頭也跟著痛了起來,只想抄起旁邊的水杯扔過去,
「至少今晚你能不能別留這裡了?」司嶼皺著眉頭再次問道。
「我不看著你的話,你就會去拆掉旋風的晶片了吧。」牧榆直接地說出了司嶼的心裡想法,很遺憾的是司嶼確實有這個打算。
被拆穿的司嶼氣得渾身難受,他躺在床上背過身去沒再去看牧榆。
過了許久,牧榆終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起站在門外的時憶,他直接地詢問起當事人:「你和老師是發生什麼了?」
司嶼沒回答,而是抄起手邊的枕頭朝牧榆扔了過去,牧榆眼疾手快地接過枕頭,他把枕頭拍了拍,重新塞到司嶼的身後。
「你這臭脾氣倒是幾十年都沒變,王子人設還能繼續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