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分明就看見了少年拿著的紫色花束。
一陣風吹過,青草迷了時憶的眼。
時憶抬頭向遠方看去,遠方是一片紫色的花海,清雅的花香味衝進了她的鼻腔里。
「我要走啦。」少年對時憶說道。
這明明是一句代表著分離的話語,時憶卻感覺不到悲傷,相反,她感覺內心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寧靜。
「再見了。」時憶揮手。
「再見啦,我們一定會在未來的哪一天相見的。」
少年轉身朝著花海跑去,他那小小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時憶就這麼遠遠眺望著。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淚水從臉上滑落,落在青草之上消失不見,時憶站在大樹底下,一陣春風吹過,就像是有什麼人在自己臉上落下了一個親吻。
時憶緩緩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她眨了眨眼睛,淚珠也在此時落下,滴在了毯子上,暈開了一片深色。
她動了動手指,發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片潔白的羽毛落在了她的手上,而她張開了手心,把羽毛抓在了手裡。
時憶抬頭向窗外看去,碰巧有一扇窗戶沒有關緊,留下的縫隙足夠鳥兒進出,窗外有幾隻小鳥停在枝頭上嘰嘰喳喳,等時憶想定睛再看時,那些鳥兒卻又撲閃著翅膀飛向了遠方。
也在這時時憶才發現整個客廳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牆面的時鐘告訴她已經睡過去三個小時了,時憶坐在沙發上有些茫然,窗外已經是一片昏黃,馬上就要日落了。
她摸了摸沙發的其他位置,早就冷了下來,他們既然醒了為什麼沒有叫自己?時憶難免有些難過。
強烈的空虛感與寂寞感讓時憶心裡難受,她把毯子放到一旁,自己有些恍惚地站了起來,壁爐已經滅了,只有些許樹枝還在發著暗紅的光,時憶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最後決定離開客廳看看。
走廊外傳來了喧鬧的說話聲,時憶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她輕輕打開了門,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熱鬧的人聲占據了整個客廳,走廊的燈光照得時憶極為不適應,她眯起眼睛,等適應後才看清外面的情況。
娜卡夫人召集了一群同伴,時憶認得其中幾個,他們曾經來過瑪麗歌德號,他們有說有笑在大廳里站著,在看到時憶的那一刻,好幾個人都對她打招呼。
時憶禮貌地跟他們問好,她頭還有些暈暈的,搞不清楚狀況,一旁的傭人友好地問時憶是否需要點水。
時憶點頭,拿了一杯冰水,在冰水的刺激下,她的頭腦清楚了些,她環顧四周,很顯然這是一個宴會,兩旁侍有美食和葡萄酒。
娜卡夫人在此時舉辦宴會絕對不是為了享樂,時憶努力尋找著娜卡夫人的蹤跡,然而在大廳里難以找到那個優雅的身影,時憶轉了好幾圈,沒能找到娜卡夫人,還被一名男性攔了下來。
「聽聞你就是時憶?」他的眼裡隱約流露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