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落笑著撫摸時憶的頭,讓她不要太緊張了。
等到終於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時憶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是有些累了,雖然內心躁動不安,但她懷念這個小卻不擁擠的房間了。
芙落把時憶按在椅子上,雖然看得出來時憶已經累了,但在做好卸妝之前,芙落是不會允許時憶就這麼睡去的。
時憶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芙落纖細的手指在她的頭髮里穿行,她像是變魔術一樣從她頭上摸出好多個夾子,時憶也不知道自己頭上頂著那麼多夾子,看到它們在面前一字排開時,臉上滿是驚訝。
芙落仔細地替時憶梳理頭上是否還有剩下的夾子,又囑咐了時憶洗頭的時候要注意清洗有髮膠的部分,見時憶臉上還留有化妝品,芙落「呀」了一聲後就跑去自己的房間拿卸妝水了。
時憶覺得人類還真是麻煩,為了好看要化妝,化了之後還要卸掉,不然就會傷害皮膚,那又不想傷害皮膚又想變好看,為了漂亮是否真的值得?
時憶打著哈欠走進浴室,開始為接下來的洗浴準備熱水,當她站在鏡子前定睛一看時,眼前的景色可以拿震撼來形容了。
她的眼睛裡像是揉了一團水,柔得沒有了往日的凌厲,嘴角還自然地上揚著,上面還殘留有口紅,有些口紅被蹭到了另一處,這和過去的表情完全不同,時憶第一反應是誰在她的鏡子動了手腳,她從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更別說見過這樣的表情了。
見鬼了這是。時憶連忙拿熱水往自己臉上撲,她要洗掉臉上這一層東西!
「你在幹嘛呢?」芙落皺著眉頭看時憶的詭異舉動,「水是洗不掉的。」
然而此刻的時憶已經被流下來的熱水混雜著粉底糊了雙眼,連睜開眼睛都看不見東西了。
芙落只好耐心地替時憶把全部化妝品都卸掉,這個過長漫長且不舒適,時憶咬著嘴唇忍耐了下來,在心裡發誓沒有下一次了。
等全部都弄好了之後,芙落終於不嘮叨了,她囑咐好各種事項,見時候不早才放心離開。
時憶也痛痛快快洗了澡,洗去了身上的疲勞,等真正躺在床上時,她久違地感覺到身體上的酸脹感。
而床上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那繡著暗紋的西裝外套還放在床尾,好像正在默默注視時憶。
時憶立馬坐了起來,把西裝拿過來,扔掉自然是不可能的,要還回去的話——現在她只想避開他,如果時間不緊迫的話,她只好先暫時保留了。
時憶強迫自己不去想多餘的事情,她拿出衣架把外套掛了起來,放在衣櫃裡時能清楚看到它和時憶的衣服尺寸相差極大,可以拿突兀來形容。
這種自己的領域被入侵的感覺,實在是怪異。
時憶思來想去還是把外套從柜子里拿出來,掛在了外部的掛鉤上,這樣的話就不會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起了。
然而當她坐在床上時,這個外套就正正面對著床,只要她起來一睜眼就能看見。
時憶懊惱地罵了一聲,她大可不必這麼在意,只是一件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