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的聲音幽幽:「她覬覦皇位,私養易天教,我已經給她很多機會了……」
寶殿朝堂上,朝臣噤若寒蟬,太后撫摸腕上的玉鐲,長嘆一口氣,腳下鮮紅的血似乎還殘留著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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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台上,一句師尊方才出口,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好像天地間的明燈被剎那吹滅,天地一片黯淡昏暗,巨大的轟隆聲中,頭頂的穹頂、台下的地面猝然裂開一道長長縫隙,縫隙越來越寬,像是兩隻逐漸睜開的眼睛,那些深深遁入地下的紫色肉團飛散為青煙。
一切猶如夢中的末日。
背後的梁雲延等人消失,秋亦絲毫不在意,目不轉睛地看面前人。
是許久不見的現在身。
……是師尊呀!
如果對方還是過去身,秋亦現在就撲過去抱抱了,但外表變化、表現出來的性格也有微的區別,秋亦不自覺地就表現得拘謹了一些,硬是手不動腳不動,梗著脖子看他。
靜默了好一會兒,虞觀開口打破沉默:「為何要將玉璽送出去?」
他一開口,秋亦頓時就覺得親近了許多,好像又沒有了師徒的距離。他唉聲嘆氣,和虞觀抱怨嘀咕:「仙器寧毀不屈,硬說我不符合它的要求。」
九載厚土玉璽之前就不配合認主,等秋亦騰出手來與它溝通,玉璽表示自己的主人必須要有一方勢力,否則它寧願自毀也不會認主。
秋亦歷練至今,確實沒有一方屬於自己的勢力——落霞山脈定是不能算的——他也不喜歡強扭瓜要仙器配合,再加上九載厚土玉璽之前也多次幫助他,思前想後,還是叫虞觀一併送了出去,做個人情。
虞觀思考片刻,肯首,也沒說贊同不贊同,總歸那都是秋亦的戰利品,秋亦怎麼處理都是應該的。
比起這個……他牽起秋亦的手,道:「走吧。」
四方道碑碎裂,作為核心之物的道石自行飛落入秋亦乾坤袋中。
秋亦握緊了師尊的手,看了看這片天地:「發生什麼了?」
「這裡要毀滅了。」
秋亦一驚:「為什麼?」
「這裡原本就是世界壁壘最薄弱的部分,鬼族窺探已久,不斷渡鬼氣來,想要依此做據點,幸好有道石鎮壓,才至今未有大亂。但遭鬼氣經年累月侵染,這裡的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與其讓它繼續留下成為隱患,不如取走道石後,徹底拔除此病灶……」
虞觀娓娓道來,牽著弟子向前走。
他們沿著台階,從高高的道台往下走去。
道台修築的台階更偏向裝飾之用,共有七階,層層有半人高,然而秋亦隨虞觀走,這一階一階便成了人間再普通不過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