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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斷繃帶,倉皇地抹掉臉上的血,去看玄枵的臉,才發現對方已經暈了過去,雙眼緊閉,眉頭蹙著,臉色蒼白如鬼。

接著閃電消失,一切陷入黑暗,只能聽到悶悶雷聲。

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

剛剛不是……為什麼?

寧祐抱著玄枵,在黑暗裡茫然無措。

對,他應該先點燃蠟燭……看看玄枵怎麼樣……

他想要下床,卻手腳一軟摔下去,不知道撞到什麼,陣陣作響,渾身痛得發抖,牙齒碰撞,發出響聲。

他蜷縮在床邊,在黑暗裡不住發抖……

他還以為,他不怕了呢。

「玄枵?濯爾清?」

寧祐呆呆地、輕輕地出聲。

忽然,他胸口的鏈子發出光亮,一隻泛著淡光的靈力小鳥從木雕中飛出,照亮他惶然的臉。

小鳥引著他,飛到蠟燭旁,寧祐掏出隨身帶著的火摺子,點燃了蠟燭。

室內終於明亮起來,靈力小鳥消散在空中。

寧祐開始往回挪動。

他慢慢回到床邊,趴在床沿,去看玄枵的情況。

對方身上全是剛剛咳出的血,幾乎把衣衫染紅,但並無外傷。他伸出手,感受到對方的鼻息,終於鬆了口氣——還活著,只是不知為何陷入了昏迷。

寧祐在黑暗中宕機的腦子終於慢慢活過來,他靠著床沿坐下,握住對方冷冰冰的手,只有這樣他才能勉強思考。

他實在不笨,甚至相當聰明。

被關在寧家,能三番五次以凡人之身出逃;跟著玄枵學劍,幾乎過目不忘……

那他現在也一定能想到辦法。

寧祐咬著嘴裡軟肉,嘗到了血的味道,終於冷靜下來。

一般來說,玄枵失去意識,濯爾清就會占據身體……但這一次並沒有。

剛剛他根本沒有想到用靈力,寧祐另一隻手拿出了胸前的小鳥木墜,那個靈力小鳥是被他人催動出現的。

這個人只能是濯爾清。

也就是說,濯爾清是有意識的,卻因為什麼原因,無法掌控身體。

寧祐頭痛欲裂,他想,因為什麼呢?

誰會針對現在的仙首,誰又能針對現在的仙首?

亂七八糟的……

「我啊,我是濯爾清的心魔,更是天下的心魔。」

電光火石間,與玄枵初見時,對方那句吊兒郎當、玩笑般的自我介紹浮現。

寧祐的腦海浮現了一個詞,他喃喃:「不對吧……天道為什麼會針對他們……」

但寰宇之內,濯爾清只在天道之下,世上絕無其他人可以傷到他。

「為什麼突然發難?剛剛……」

剛剛玄枵好像想起了什麼,要說什麼。

寧祐靠著床沿砸了砸腦袋。

他之前總在逃避,錯過了很多和濯爾清、玄枵說清楚的機會,導致現在如此被動。

假設,天道針對的是他們兩人,那有沒有可能,濯爾清和玄枵實際上並沒有那樣水火不容。

對……濯爾清也很清楚,他的「心魔」不會真的傷害「我」。但他還是在我身上留下符陣,多次強調,遇到危險時可以催動符陣。

寧祐頭更痛了。

他回憶濯爾清的話,喃喃著對方的名字,催動那個符陣。

手心忽然一陣熟悉的發熱,淡淡白光一閃而過——

寧祐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忽然福至心靈,他其實還催動過一次這個法術。那個說著「自己不是」的人、與他接吻的人,好像真的是濯爾清,對方……

他「哈」地諷笑了一聲,他意識到這件事的時機實在太差,偏偏在這樣倉促的、沒有任何空隙留給情愛的時候。

寧祐握著的、那隻冰涼的手,忽然回握住他,他抬頭,濯爾清已經醒來,看著他,低聲喚道:「右右。」

他望著臉色蒼白的仙首,張了張嘴,卻無法開口,胸口仿佛被堵住了,喘不上氣一般:「啊……」

對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是我,沒事了,你做得很好。」

他被抱上床,濯爾清的靈力讓四周所有的蠟燭都亮起。

對方抵住他的額頭,用力抓緊他發抖的手,一隻手按在他單薄顫抖的脊背,很輕很輕地說:「看著我,右右。呼吸……呼吸,好嗎?」

寧祐下意識盯著他墨色的眼睛,下意識隨著他的話語慢慢呼吸。

他慢慢平靜下來,不再顫抖。

「剛剛……」他沙啞地開口,「玄枵、發生了什麼?」

「他沒事,只是被迫陷入了沉睡。」濯爾清說,「這件事很複雜,我明天會好好和你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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