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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爾拿起刀,對著那隆起的血肉比劃著名,似乎在思考應該從哪裡開始划起。姜蕪默默走到床頭,屠夫的頭顱的位置。她也對準了對方的脖頸與腦袋。倘若在尤爾動手的過程中,屠夫醒來了,作出防備的行為,姜蕪也方便制服他,或者直接將他殺死。

尤爾側過臉去,看了一眼握著刀擺出一副期待的姿態的姜蕪。姜蕪察覺到她的打量,便是一笑,說道:「我說過了,我會幫助你。如果你想要殺了他,我也會是那個制服他方便讓你動手的人。尤爾,如果你做善事,那我是你的同伴,如果你要犯罪,我也是你的幫凶。」

「你只是想要殺人而已。」尤爾咬著牙齒,竭力讓自己的情緒顯得冷淡……女孩的手微微顫抖,說不清楚是因為畏懼還是因為興奮。

「如果你這樣想,我也會承認的。畢竟你想要殺人。」姜蕪回答道:「你想要做什麼,我就會也想要去做。我們的生命緊密連接,我是因為你才出現的。」

尤爾轉過臉去,不再看著姜蕪。她的刀尖輕輕把屠夫肚子上的一層皮膚先挑開:底下一層油黃的、乳白的脂肪露出來,顆粒的、肉的,輕輕蠕動,像是一種神秘而豐饒的礦產。血很快就流出來了,沾在刀尖上,也打濕屠夫的皮膚與他身體底下的床單。

尤爾的手輕微地顫抖著。她正在恐懼,同時興奮。女孩的呼吸變得粗重,在屠夫仍然均勻而響亮的鼾聲之中,像是輕輕掠過水麵的一隻昆蟲的軌跡,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姜蕪用自己空閒的那隻手握住了尤爾空閒的那隻手。尤爾被嚇到了,整個人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姜蕪摸到女孩冰冷又汗濕的掌心,她輕聲告慰道:「你想要做的一切事都是正確的。你想要做到什麼,就能夠做到什麼。」

尤爾的刀又割開了一層血肉。

整個過程像是剖腹生子。在這個時代,人類尚且還沒有技術和能力用這樣的方法生出孩子,畢竟麻醉和消毒的藥物都沒有被發明,而傷口也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痊癒的。但對於動物、或者說是畜生,剖腹生子則並不是一件多麼罕見的事情。動物比人類要頑強地多,很多時候,即使它們的肚皮被剪開,把裡邊的幼崽抱出來,母體也不會死去——那些少見的不幸死去的,會被「物盡其用」,血肉成為人們的餐食,不會被浪費。

現在,屠夫成為了尤爾這小屠夫手底下亟待接生的動物。他是個好家畜,並不叫痛,也不掙扎,只是躺在那裡,甚至顯得很溫順。他仍然陷在沉睡之中,發出使人驚嘆的鼾聲——真是旺盛的生命力,讓人感慨讚嘆。

尤爾找到了她想要的「孩子」。

在屠夫的腹腔之中,那些內臟與腸子之間,夾著無數的泥沙、小石子、還有渾濁的髒水。屠夫的肚腹之所以驚人的脹大,不單單是因為他的肥胖,身上堆積了太多的脂肪。還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他的身體裡除了正常應該有的血肉構造之外,還有著這些多餘出來的成分。

男人的身體裡是沒有孕育新生命的器官的,他們沒有這樣的力量與權能。於是那些沙土便像是身體裡的寄生蟲一樣隨意地排布著。尤爾將刀放下了,望了那血汪汪的一片一眼。她轉身姿態熟諳地在屋子裡翻找起來,並從柜子底下拿出了一個水盆。

尤爾用手捧著,像是採摘枝頭過多的果實那樣,將沙土們一捧一捧地裝進盆里。

很快,這個底子不深的木水盆就被裝滿了。裡面稀的、乾的、紅的、黑的,全部軟乎乎地黏在一塊,散發出髒土的腥臭味與血的黏甜,甚至還有屠夫身上那種過胖的人所具備的油膩味道。夾雜混合在一起,聞起來簡直是讓人作嘔。

尤爾的動作一絲不苟,非常嚴密、非常認真,直到把所有的泥沙都從屠夫的肚子裡撈出來了。她轉過臉去,看著把刀夾在屠夫脖子上的姜蕪,輕聲說道:「走吧。」

「我以為你要直接殺了他。不動手嗎?」姜蕪問道。

「等媽媽的病好了,他作為藥材失去了作用,自然就死去了。我還需要等待。」尤爾回答。

姜蕪代替尤爾抱著那個木盆。裡邊的味道熏得她差點吐出來。尤爾將屠夫身上的衣服重新合上了,把肚子上那個傷口遮起來。這樣來看,好像他又重新成為了一個健康完全的人。整個過程中屠夫也一點反應都沒有,酒精的確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什麼也感受不到。

尤爾走在前面,推開了門。姜蕪和她一起走出去。經過剛才的對話,姜蕪也影影綽綽猜到了一點東西。她問:「這些藏在那個男人肚子裡的泥沙,就是你給你母親的『藥』?」

尤爾點頭。

姜蕪明白了為什麼那些泥沙需要放在水壺裡邊來煮:裡面混了血,味道也不好聞,如果直接吃下去的話未免不美妙。放進水壺裡煮過之後血就會結塊,也不那麼刺鼻了,會好入口一點。

「是誰告訴你吃這個東西可以治病的?」姜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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