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都是她爹跟她說的,讓她不要跟業內的一些老傢伙打交道。
蘇承葉算是老傢伙嗎?
她摸了摸後腦,落下手,手肘撞在門把手上,發出磕碰的聲音,她趕緊捂住嘴,揉了揉自己的手肘,快步往臥室里走去。
書房裡的男人,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放下手裡的鋼筆,抬起眼皮,眸色比窗外的夜還要黑,眼下淡淡的疲倦。
一想到她在臥室里,他根本睡不著。
蘇承葉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餘光瞥見桌邊的手機屏幕閃動了兩下。
他拿起手機,掃一眼陳白髮來的信息,眸色一凝,神色複雜。
「哥,同春樓被砸了。」
「警察說是一夥兒醉漢乾的,我問過了,沒什麼仇,就是喝醉了酒。」
蘇承葉輕敲幾下屏幕,打下幾個字。
「知道了。」
他把手機放到一旁,走出書房,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臥室。
房門被風吹開了,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落在熟睡的女孩臉上,安詳又美好,他久久的靠在門邊,沒有往前走一步,生怕吵醒她,更怕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清楚,同春樓和她,總是莫名的遭遇意外,是不是跟他有關。
溫榆公寓旁廢舊的樓,怎麼就那麼巧,剛好在她去的那晚,出現一個鬧事的釘子戶。
雖然,種種跡象都表面,一切都是巧合,但他還是心存疑慮。
二十一年前,他坐在車裡,眼睜睜的看著一輛卡車的司機踩下油門,直直的撞上來,司機眼神里的恨意還有嘴角的奸笑,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在醫院,醒過來的只有他一個人,他的父母,還有蓄意殺人的卡車司機都死了。
警察查了整整三年,搜集到的信息,都說明司機是連環殺人犯,無差別攻擊,不存在針對性。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懷疑。
蘇承葉緊閉雙眸,腦袋抵在門上,一條腿膝蓋微微蜷起,另一條腿超前伸出去,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這麼站著,聽著床上柔軟起伏的呼吸聲,他的心情好像平復下來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
姜品糖在睡夢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門邊一個熟悉的側身,她呢喃的喊出聲。
「蘇,蘇承葉。」
門邊的男人身體一顫,快步走過去,站在床邊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臉頰,聲線柔柔的,酥酥麻麻的盪進人的耳朵里。
「嗯,我在。」
姜品糖嘟囔了一下嘴巴,粉嫩的舌頭輕輕舔一下下唇,安心的卷著被子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