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嚇著你吧,我叫管家請你過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你請過來的。」
蘇老太爺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授意,誰敢在溫榆公寓門口扮成計程車司機誆騙姜品糖。
姜品糖淺淺一笑,乖巧的應聲。
「沒,沒嚇到。」
她嚇得一腦門汗,此刻早就被風吹乾了,剩下的就是慌張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她端坐著,屁股只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處,也不敢抬頭對視上老太爺的眼睛,雙手放在身前,指尖打圈,局促不安,生怕老太爺一開口來一句:離開蘇承葉,你倆不合適。
她已經在心裡想好了說辭,默念了無數遍。
蘇老太爺忽然笑了一聲,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問道:「你既喊我爺爺,為何還如此害怕我,是因為上次在醫院我攔你,你心裡頭還怨恨著?」
「沒有,沒有,是我不該闖進醫院的。」
姜品糖連忙擺手,緊張的說話都結巴了,她哪兒敢怨恨蘇老太爺,她對他只有尊敬,像對待自己的親祖父一樣。
蘇老太爺身體前傾,單手拄著拐杖,伸出手翻過桌子上倒扣的一個茶杯,又端起茶壺,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
姜品糖眼疾手快伸手去接,穩穩的拿住茶杯,態度極為恭敬,舉止很是得體,跟那日在醫院著急忙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不用這麼緊張,坐下說。」
蘇老太爺放下茶壺,收回手,恢復一開始的坐姿,雙手持拐杖,身體端端正正。
姜品糖聽到這話,才抬頭看他,有些驚訝。
蘇老太爺今天這是怎麼了,又是讓她坐下又是給她倒水,難不成是先禮後兵?
蘇老太爺看她一眼,繼續說道:「上次在醫院,我對你不是很滿意,並非是覺得承葉因你受傷,而是另有緣故,他用情至深,那幾鞭子是他活該該受著的。」
姜品糖聽蘇老太爺繼續說下去。
「我不滿意的是你們之間的差距,你和他年齡差八歲,承葉轉過年虛歲三十,你不過二十歲出頭,他不害臊老牛吃嫩草,你又是玩心重的時候,也一定不會想著當個賢內助,心甘情願相夫教子,心裡還是會迷戀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是擔心你們日子過不長……」
「我們蘇家,沒有離婚一說,只有喪偶,列祖列宗更沒有續弦的。」
姜品糖眨了眨眼睛,沒聽出這話的意思,甚至完全理解錯了,嚇得臉色慘白。
什麼喪偶?
前面那些話她都左耳進右耳出,偏偏這倆字聽的清楚。
蘇老太爺看她坐立不安,生怕她誤解什麼,趕緊說:「你是個不錯的小姑娘,之前不滿意你,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你倆的年紀不合適,可我昨日才知道,我給他找的那個相親對象跟你一般大,也是個小丫頭,便覺得你跟承葉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左右找誰不過是都有年齡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