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好些人家辦喜事都喝稀粥呢。
但林竹這一碗一粒雜米都沒有。
林竹吃著軟軟糯糯的白米飯,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第29章
天色剛黑, 吃席的人就都散了。
外面丁零噹啷的開始收拾碗筷了,林竹在屋裡坐不住,乾脆出去幫忙。
周紅花今日臉都笑酸了,但這會兒臉上依舊掛著笑, 「竹子, 你咋出來了呢?」
林竹也沖她笑了一下, 「沒人了,我出來做事。」
「不用你,」周紅花擺手,「你是新娘子, 新娘子今日要待在新房裡的。」
林竹有點猶豫。
直到江清淮叫他回去他才乖乖地走了。
夜深人靜, 兩個身穿喜服的人並排坐在床沿, 一個低著頭, 一個偷偷拿餘光暼身邊的人。
江清淮正要說什麼,林竹突然小小地打了個飽嗝, 屋裡曖昧又尷尬的氣氛頓時被衝散了不少。
林竹懊惱道:「我方才吃了好些。」
江清淮給他端的吃食太多了,他吃不完又不好剩下叫別人吃,於是就全給吃完了。
江清淮笑了一聲,「吃多了可不好馬上睡, 要不我們做點什麼吧。」
林竹一下子漲紅了臉,「什, 什麼?」
江清淮一點點湊近,林竹的臉一寸寸變得更紅, 眼看著他都要喘不上來氣了, 江清淮只得換了個正經的語氣道:「自然是替你瞧瞧腳上的傷啊。」
林竹一愣。
江清淮往下看了一眼:「這幾日也沒問你,給你的藥都擦了嗎?」
林竹下意識答,「擦了。」
「把鞋襪脫了我瞧一眼。」
林竹以為自己剛才又被騙了, 氣鼓鼓地把腳往回一縮,「不用瞧,已經好了。」
江清淮:「……」
其實他就是想尋個由頭,畢竟洞房花燭夜,直接吹燈脫衣裳也顯得有些粗魯吧。
而且林竹膽子也挺小的。
但是好像搞砸了。
江清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就早些歇息吧。」
林竹卻沒動,半晌,他結結巴巴問道:「你,你是不是不,不會啊?」
說完這話,林竹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床底下去。
白日裡周麥子和張小羊同他說,他們畢竟是哥兒,比不得女子,若男人不懂,那自己就得主動些。
周麥子還說男人都是愣頭青,他當時就是自個兒脫的衣裳,這事他到現在都還時常拿出來取笑他男人。
林竹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周麥子說的那些話他光是聽著就臉紅耳赤,若真去做,他怕是自個兒先炸開了。
比如剛才,他才問了一句話就已經不敢看江清淮了。
江清淮先是一愣,而後便覺有些好笑,故意道:「那你呢,你是不是都學會了?」
林竹傻眼,他怎麼不按照說好的來呀?
張小羊明明說,只要他問了那句,男人肯定會不服氣,之後的事情就不必他操心了。
可江清淮完全沒有,他還反過來問他。
他,他也不會。
周麥子說,只要脫了衣裳男人就懂了,他要先把衣裳脫了嗎?
江清淮忍了這半天也差不多了,他起身過去乾脆利落地吹熄了紅燭,屋裡霎時陷入了黑暗。
林竹偷摸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個暖融融的懷抱。
「別動,不然喜服要撕壞的,你不是還要賣嗎?」
林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這可是喜服,撕壞了就毀了,哪怕補起來人家也會嫌的。
江清淮湊到他耳邊,用低啞的嗓音曖昧道:「你忘了嗎,我是大夫,對人體最熟悉不過了。」
像是身體力行踐行自己的話,江清淮輕輕幾個動作,林竹就軟成了一灘水,只能無力地躺在他懷裡急喘氣了。
*
翌日林竹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很高了,窗子被打開,帶著暖意的風緩緩地吹進來,讓人無端便高興起來。
林竹倏地坐起,然後又因腰腿酸軟倒了回去。
身上很清爽,江清淮應該已經替他擦洗過了。
周紅花就在外面剁草,聽見動靜便站起身,從窗子看進來,「竹子,你別忙著起身,家裡沒什麼事兒,你再歇會兒。」
林竹漲紅了臉,「我,我不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