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點點頭,「好。」
江長順拿酒提子撈了撈,提醒他們,「裡頭沒多少了。」
江清淮嗯了一聲,「本來只是制出來當飲子喝的,明日我再多做一些吧。」
他把需要的果子說了。
這種果子名叫竹荊子,之所以叫這個名兒,是因為它和竹子一樣長得很快,從開花到掛果只需要短短的一個月,而且果子生的極多,口感上和酸梅有幾分像。
不過屬性卻完全相反。
採回去給小孩吃還是不錯的,但曬乾以後需要加糖煮,不然會很苦澀,這麼一來自然就極少有人問津了。
如今這種果子已經被砍的沒剩多少了,上回找到的時候江清淮便順手挖了幾株苗回來,就種在後院裡。
江長順立刻道:「明日我再挖幾株回來,左右咱家後院還有地兒。」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新買的三畝田,便用商量的口吻道:「眼下這麼熱,種啥都不好活,也不是多肥的田,不如先種些辣椒吧,直接買苗回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掛上果,不耽誤後頭種麥子。」
「這倒不錯,」周紅花表示贊同,「看咱家院兒裡頭的辣椒苗長得多好,正好竹子賣炒螺也用得上。」
江長順想了想,「鎮上人愛吃辣,咱自家用不了的還能拿去賣,應該能賣上價。」
江清淮:「我再種些藥材吧,就在辣椒地里,順帶著還能養養田。」
江長順驚奇道:「還能這樣?」
江清淮點頭,「以前瞧見別處種過,兩種東西種在一塊兒,相輔相成,比單種一種還要好。」
江長順和周紅花對視一眼,都驚訝的不行,也都很高興。
最後一家子商量的結果是,先種一畝辣椒,還有兩畝先放著歇一歇,左右家裡也不缺口糧,而且天氣太熱,若種下去的東西最後沒能成活,反倒還浪費錢。
*
今日又該泡水了。
林竹坐在木桶里,熱的滿頭大汗,但許是他體質的原因,並沒有太難受,反倒有一種渾身都舒展開來的暢快感。
坐了一會兒,皮膚上突然竄起一股麻癢感,林竹忍不住抬手去撓。
「別撓。」
江清淮恰好進來,說完這兩個字便問道:「怎麼了?」
林竹有點難受,「癢。」
江清淮一下子就明白了。
去疤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何況林竹這還是經年的老疤,得讓原先的疤痕脫落,長出新肉,通過好好地料理新傷口來達到消除疤痕的效果。
顯然林竹這是在長新肉了。
原先那些縱橫交錯的黑色痕跡已經消去了大半,瞧著沒那麼觸目驚心了。
林竹乖乖把手放了下來,但他實在癢的難受,只能無意識地在木桶邊緣輕輕地蹭了蹭。
眼睛也紅了。
江清淮彎下腰,把手伸進底部撈出了帕子,安撫道:「我替你擦一擦,應該會舒服一點。」
他說的沒錯,帕子粗糙的表面接觸皮膚的時候,林竹果然舒服地輕哼了一聲。
江清淮動作太緩,林竹只能睜著水蒙蒙的大眼央求他,「阿淮,你快些好不好?」
江清淮一頓,眼裡霎時迸出一道凶光,但轉瞬就被他收斂好,繼續輕而緩地替林竹擦著。
最後結束的時候,他出了一身的汗。
等擦洗完再次回到屋裡,林竹正坐在床邊自己給自己擦藥。
他把能擦到的地方全部擦好,然後抬起臉沖江清淮笑了一下,因為剛泡過水的緣故說話軟軟的,「阿淮,你替我擦一下背好不好?」
江清淮嗯了一聲,把他手裡的瓷罐接了過去,卻沒和往常一樣擦藥,而是順手擱到了桌上。
林竹發出疑惑的聲音。
「先不擦。」
江清淮似乎在忍耐著什麼,說話十分簡短。
林竹看著他跨上了床,然後勾住自己的腰一把抱了過去。
夏日的中衣自然是單薄的,林竹剛貼到他身上便被燙了一下,「阿淮,你中暑熱了嗎?」
「沒有。」
直到被壓到身下,林竹才明白怎麼回事,他身上本來就紅,這下更是紅的徹底。
他第一反應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嗯?」
林竹害羞道:「這裡剛擦了藥,不能親。」
江清淮眼裡滿是笑意,「那親哪裡?」
林竹艱難翻了個身,結結巴巴道:「背,背上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