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最後還是江清淮點了頭,他才又撥拉了十幾顆給自個兒夫郎。
一碗已經下去快一半了。
男人生怕夫郎還想吃,趕緊把炒螺扒拉到自己面前開始吃,兩種口味輪著吃。
吃著激動本來想夸幾句,結果一抬頭就發現自己夫郎正幽幽地看著自己,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相公,你替我買兩個饅頭去。」
男人警惕道:「你是不是想調虎離山?」
夫郎一頭霧水,「???」
「把我調走,然後偷摸吃炒螺。」
夫郎:「……」
他無語的不行,「才沒有,我就是想吃饅頭。」
男人雖然還是不放心,但還是去了。
最近的一家面點鋪子就在前面,和江清淮他們的小攤子隔了三家鋪子的距離,男人不過須臾就回來了。
饅頭的滋味當然算不得多好,夫郎吃的乾巴巴的,但吃著吃著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趁著男人沒主意就伸進湯汁里飛速地蘸了一下。
再放進嘴巴里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相公,我覺得我還能再吃兩個,不對,是三個饅頭。」
男人:「……」
他只好再次起身去買,接著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夫郎蘸著湯汁一口氣吃下了五個饅頭,連個停頓都沒有。
夫郎打了個飽嗝,把乾巴巴的半碗螺螄推回去,大方道:「好了,給你吧。」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連聲問他難不難受,想不想吐。
不過看他夫郎面頰紅潤一臉滿足的模樣,好像真沒有難受的意思。
他們兩個就在小攤子前面,旁邊排隊診脈的幾個客人瞧見了,頓時也對炒螺產生了興趣,林竹便順勢把木盆端過去讓他們試吃了幾顆。
很快就賣出去了六碗,有些客人想吃兜里又不寬裕,便合起伙來買上一碗,然後學著方才那位夫郎,買幾個饅頭蘸著湯汁吃,這樣花不了多少錢還吃的有滋有味兒。
這邊林竹開著火炒螺,忙的頭都不抬,那邊江清淮一個一個診脈,雖瞧著神色淡定,但其實也忙的起不了身,連涼茶的酒提子都交到了江雲野手裡。
江雲月一會兒裝酸梅,一會兒跑來給她大嫂幫忙,也是腳不沾地。
直到聽見男人的一聲叫喊,大家才把注意力分出去。
只見方才還笑盈盈吃著饅頭的夫郎倒在他男人懷裡,白皙的臉上汗水密布,瞧著很難受的模樣。
江清淮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丟開手裡的筆就快速衝過去,一邊診脈一邊對男人道:「去周府,快。」
說完也不等男人開口便又開始疏散人群。
「小月,幫忙扶著他。」
男人急的團團轉,「江大夫,我夫郎這是怎麼了?」
江清淮換了只手繼續診脈,冷靜道:「應該是要生了,方才我已托人去了周府,你快去接應一下。」
這下男人懂了,雖然心裡很不放心,但也知道找大夫要緊,於是看了眼自己夫郎便拔腿跑了。
好在大夫已經在路上了,他才跑出去半條街就接上了人。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上了年紀的大夫被拖過來,氣都沒喘勻就道:「要,要生了,快把人抱回去。」
這邊離著仁安堂近,索性就直接去了堂里。
江清淮也跟過去了。
「我去瞧一眼,沒事的,他脈象還算穩。」
林竹嚇得小臉都白了,聽江清淮這麼說才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又看見男人拖著穩婆急火火地沖了過去。
一整個下午林竹都有些緊張,炒螺的時候手都有些抖,直到日頭西斜江清淮才回來。
「生了嗎?」
江清淮笑了一下,「沒有。」他拿碗盛了些炒螺的湯汁,解釋道:「他要吃些東西才有力氣繼續生,正好我要回來和你說一聲,便幫忙攬了這個活兒。」
林竹哦了一聲。
江清淮摸了摸他的頭,笑眯眯道:「可是嚇壞了?」
「有一點,我娘當年……」
林竹說到一半才想起來這話好像有些不吉利,不該說。
江清淮自然明白,當著來往的行人他就把小夫郎抱進懷裡,摸著他的背安撫道:「別怕,會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