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不過這媳婦兒啊還是得有個媳婦兒的樣,哪能動不動就回娘家,而且昨日秀哥兒那樣說秋蘭嫂子,我還從沒見過像他那樣厲害的呢。」
「誰叫秋蘭嫂子治不住人呢,和她說她也聽不進去。」
不知誰插了一句,「你們說,這花椒到底是誰偷的?」
「我昨日偷摸問張荷花家那位了,說是根本沒瞧見,張荷花一聽趙秋蘭罵秀哥兒就上手撕打起來了。」
這兩句一出,所有人說話的聲兒都大了些。
「什麼,沒瞧見?」
「秋蘭嫂子既然罵秀哥兒,那肯定是他偷的唄,不然為啥罵他?」
「你傻啊,就不能是她故意的?自己偷的不想承認唄。」
「啊?秋蘭嫂子不是那樣的人。」
「那誰曉得。」
離周紅花近的一轉頭瞧見她,趕緊擺了擺手,比了個小聲的手勢。
周紅花假裝沒瞧見。
她不想參與,不代表大家不想帶她——
「紅花嫂子,你可得勸勸荷花嫂子啊,我瞧她氣的不輕。」
周紅花淡淡道:「她不用我勸。」
那人伸長了脖子瞧見她身邊的林竹,瞭然道:「也是,你們這確實不好說啥,竹哥兒秀哥兒還有層關係在呢。」
眼見著那人一副躍躍欲試想問林竹的模樣,周紅花忙道:「不關他的事,他爹和後娘怎麼對他的你們又不是不曉得,他能知道啥。」
說著就側了側身子,把林竹擋在自己身後。
幾人見她如此護犢子,也只好悻悻地放棄了。
回去的路上,周紅花和林竹說:「不要搭理他們,實在躲不過去就說我說的,不讓你攪和娘家的事,知道不?」
林竹點點頭,乖巧應下,「知道了娘。」
洗完衣裳到家時,江清淮已經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兩個小孩屋裡看江雲月。
林竹不放心,也跟過去瞧瞧。
「阿淮,小月咋樣啊?」
江清淮剛巧診完脈,聞言抬頭沖他笑了一下,「沒啥大事,就是被刺激到了,換句話說就是她體質和花椒有些不對付。」
林竹啊了一聲,「那她以後還能吃花椒嗎?」
「一點點無妨的,她都吃這麼多年了。」
林竹鬆了口氣,要是小月自此都不能吃花椒了,非得哭暈過去不可。
江清淮從藥箱裡取出一罐青草膏,溫聲道:「倒不用特地開方子,每日多飲水,儘可能不接觸花椒,約莫兩三日也就好了。這個藥膏每日早晚各擦一回,能舒爽些。」
江雲月蔫噠噠地點頭,「好哦。」
江清淮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一臉淡定地往江雲月腦袋上劈了一道閃電,「這幾日不可用辣食,清淡為主。」
江雲月:「!!!」
剛採摘的花椒,娘方才還說要炸花椒油呢,花椒油和辣子一起做菜最香了。
江雲野笑出了聲,連林竹都沒忍住抿了抿唇。
「大哥,我只吃一點點。」
江清淮無情搖頭,「好了就能吃,忍一忍吧。」
江雲月:「……」
她昨晚臉上又熱又燙難受的睡不著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花椒和辣椒做的各種吃食,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結果……
「大哥,就不能通融一二嗎?」
江清淮繼續搖頭。
聽見裡頭的動靜周紅花嚇了一跳,從後院奔過來急聲問:「小月咋了?」
江清淮:「沒啥,只說她這幾日不能用辣食而已。」
周紅花:「……」
江雲月眯縫著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娘,期盼她娘能給求求情,但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沒啥事,那就都出來吧,小月一個人留在屋裡歇著,小野,去給小妹倒杯水來。」
江雲野笑嘻嘻地跑出去了。
江清淮收起藥箱,「竹子,我們走吧。」
林竹:「嗯。」
江雲月:「……」
走到門口,周紅花突然轉身,一副不忍心的模樣,江雲月還以為她娘終於要替她求情了,連忙直起了身。
結果她娘道:「別嚎了,不然人家路過還以為咱家在殺豬呢。」
江雲月:「………………」
門外的笑聲真是,好刺耳。
不過走遠了些周紅花還是問了江清淮,「她真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