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順利不,縣太爺咋說的?」
林竹低落道:「阿淮挨了板子。」
周紅花趕緊去看江清淮,她動作更直接,上來就掀衣裳,弄得江清淮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邁進了家門,周紅花把院門一關,指著江清淮就道:「脫了。」
江清淮:「……」
「就在這兒?」
「不在這兒在哪兒?」周紅花都急死了,「屋裡看不清。」
江清淮跟前站著三個人,林竹,周紅花,江長順,身後則是剛剛跑出來的兩個弟妹,一個個都肅著臉看他。
「好吧。」
這實在躲不過去了,他只能硬著頭皮把衣裳脫了。
「小月不許看。」
江雲月雖然聽話地捂住了眼睛,但指縫間分的開開的。
周紅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小月,去把你大哥的藥箱拿來。」
「哦。」
江雲月沒一會兒就跑回來了,周紅花把藥箱接過去,指著江長順剛搬出來的椅子道:「過去趴著。」
江清淮一個字也不敢說,乖乖過去趴在椅背上。
林竹已經端了一盆熱水出來,紅著眼擰帕子替他擦背上的血跡。
擦完血跡傷口便看的更清楚,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已經沒一塊兒好肉了。
周紅花撒藥粉的手抖個不停。
江清淮笑嘻嘻道:「就是看著嚇人而已,真的,那些打板子的衙役都是熟手了,我這全是皮外傷,內里臟腑一點兒也沒傷著。」
周紅花輕輕舒了口氣,「皮外傷也得養著,好在這板子沒打到竹子身上。」她把藥粉重新包好,遞給旁邊的林竹,叫他把今日的事情細細說給他們聽。
林竹便說了,等他說完,江清淮衣裳已經重新穿了回去,一家人已經圍坐在了廚房裡。
江長順重重抹了把臉,「幸好幸好,只打了十板子,縣太爺對咱家已是十分開恩了。」
周紅花點頭,「這都是老四幾個的功勞,他們對咱們有恩,咱們可得好好感謝人家。」
林竹低著頭,愧疚道:「爹娘,讓你們費心了。」
周紅花笑了一下,無奈道:「你娘也是阿淮的娘,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說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這事兒是阿淮牽的頭。」
「要不是他,你敢去告官?」
周紅花拍拍林竹的肩,「好了,把臉上的頹喪收一收,跟娘一塊兒做晚食去。」
林竹趕緊起身跟她過去了。
江長順看了眼他們,低聲道:「這事兒算解決了嗎?」
江清淮點頭,「差不多,只要等林立根和王冬翠的供詞出來,就可以結案了。」
「那就好,」江長順拍了拍胸口,「今晚總算能睡個踏實好覺了。」
這些日子他和周紅花就沒睡實過。
「爹,你和娘受累了。」
江長順擺手,「你娘說的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江雲野好奇道:「大哥,縣太爺長什麼模樣啊?」說著他便板起臉,「是不是和戲裡頭的包青天長得一樣呀?」
江清淮好笑道:「差不多吧。」
江雲野立刻露出神往的神色來。
江雲月捧著自己的小荷包,裡頭有一塊兒很小的碎銀,「大哥,我的積蓄你們還要嗎?」
「你大嫂怎麼說?」
「大嫂說不要。」
江清淮摸她腦袋,「那就好生收起來。」
「哦。」江雲月轉身走了。
*
第二天出門前,周紅花特地去了江清淮和林竹的屋裡一趟,「你今日就在屋裡歇著,不准出這個房門,竹子,在家裡看著他。」
林竹有些遲疑,「娘,我還要洗衣裳呢。」
「我帶小月去就是了,沒幾件衣裳。」
「那……」
「早食也做好了,就在鍋里溫著,你給他端進來就成。」
「知道了娘。」
周紅花警告地看了眼江清淮,「好好養著。」
轉身走了。
江清淮可憐巴巴地看著林竹,「竹子,我……」
林竹板起小臉,「你在床上躺好,我去給你端早食。」
江清淮:「……」
「竹子,我都沒洗漱呢。」
「我去給你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