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竹子……」
「娘,」林竹有點著急,「讓我去吧,我能幫上阿淮的忙。」
他說的是真的,跟在江清淮身邊看了這麼久,他也懂了不少,有時候江清淮只要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他要啥。
周紅花只能去看江清淮,「阿淮你說呢,竹子能去不?」
江清淮深深地看了眼小夫郎,而後點頭道:「能,他身子已經沒問題了,我也會盡全力護著他。」
「罷了,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去吧,只是自己要當心些。」
林竹忙不迭點頭,「我知道了娘。」
周紅花拍拍江清淮的肩,語氣裡帶著一點無奈,「不光要護著竹子,也要護住你自個兒。」
江清淮點頭,「我知道。」
他站起身,「爹娘,這個消息要和村里人說一下,讓他們十日之內不要去鎮上。」
周紅花和江長順立刻跟著起身,「咱們分頭去,晚了怕是他們都要歇下了。」
「嗯。」
四人分頭行動。
忙亂之中也顧不上誰家,只大致分了個方向,林竹一家一家敲過去,直到一家的門打開露出林秀不耐煩的臉,他才意識到自己敲開了誰家。
也沒時間多想,林竹立刻便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前頭幾家問了好些問題他都一一答了,但他不想和林秀多說什麼,說完便轉身要走。
林秀冷哼一聲,「還疫病呢,嚇唬誰啊,莫不是你男人做的那些個藥丸藥湯沒人買,來誆我們吧。」
林竹腳步一頓,想了想還是轉頭道:「你不信也沒啥,但若你把病傳給別人咋辦?」
「你敢咒我,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我說話?」
林竹轉頭就走,瞧林秀這模樣根本就不打算好好說話,他還有別家要去,沒時間在這兒和他吵架。
但顯然林秀並不打算放過他,他一把拽住林竹,惡狠狠道:「你得意什麼?」
林竹一臉茫然,他得意啥了。
「不過就是僥倖嫁了個好男人,要是你肚子不爭氣,我倒要瞧瞧江清淮還要不要你。」
林竹用了點力甩開林秀,明明沒有如何,但林秀卻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手落下去時林竹一眼瞥見他腕口處似乎青腫了一大塊。
但也只是一瞬,林竹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屋裡突然傳出一聲高喝,「在外頭這麼久做什麼,還不趕緊進來給老子洗腳?」
林秀一瞬間臉漲得通紅,看著林竹的眼神越發像是淬了毒,「你成親這麼久,肚子一直沒動靜吧,怎麼就不想想為啥?」
不等林竹回答,他又道:「我實話告訴你吧,你這肚子根本就生不出,一輩子也生不出,這事兒你敢和江清淮說嗎?」
林竹往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你又不是大夫,你說的話算不得真。」
林秀冷笑,得意道:「那我們走著瞧吧,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林竹氣得不行,「我才要看你的下場呢,你嘴巴這麼毒,小心老天爺哪天拔了你的舌頭,叫你說不出話來。」
「竹子。」
後頭突然傳來江清淮的聲音,他疾步過來,一把把林竹拉到自己身後,「他欺負你了?」
林竹搖搖頭,不想讓江清淮也生氣。
江清淮看向林秀,眼神比剛下的雪還要冷,「我記得我警告過你,這麼快就忘了?」
林秀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我沒殺人,你能把我怎麼樣?」
但緊跟著他就想起來他娘也沒殺人,還不是叫江清淮弄去縣衙裡頭給打殘了?面色立時僵住,慘白的嚇人。
江清淮低頭問身後的小夫郎,「他方才怎麼欺負你的?」
之前只對付了林立根和王冬翠,不代表他要放過林秀。
林竹看了眼林秀,小聲把方才那些話說了,末了還氣鼓鼓地告狀,「他說要等著看我的下場呢。」
江清淮摸了下他的頭,忍著笑道:「我知道了,等著相公給你出氣。」
說著他就揚聲朝屋裡喊,「齊春雷,出來。」
齊春雷本來靠在椅背上打盹,一聽這聲猛地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發現盆里的水已經涼透了。
他咬著牙罵了一句,然後趿上鞋子怒氣沖沖地出來,「死在外頭了,這么半天不進來,老子……」
看見江清淮的臉,咒罵生生頓住,表情扭曲的有些好笑。
「江清淮,你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