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老四他們三個一人一壇,還有兩壇留著給江清淮和江長順喝。
沒一會兒周紅花和兩個小孩也來了,四個人一塊兒做。
一層酸梅一層冰糖,最後裝滿以後往裡頭倒酒就好。
周紅花笑眯眯道:「等這酒開壇的時候,你就差不多該生了。」
林竹也笑,「正好是熱天的時候。」
周紅花笑容淡了些,「到時候你可要遭罪了。」
「沒事,有阿淮在呢。」
「他懂啥,到時候我和你爹提早過去,也好照料你。」
四個人一道,沒一會兒就把事情做完了,林竹打了一桶熱水進屋擦洗,擦洗完就自己先睡了。
後院幾人還在說話喝酒,江清淮因怕酒氣熏著林竹,所以只喝了兩杯就不再喝了,倒是阿毛喝的醉醺醺的。
他放下酒盞,含糊說自己出去方便一下。
卞老四不太放心,「要不要阿淮帶你去?」
「不用,」阿毛擺了擺手,「又不是頭一回來,我認得路。」
其實他並沒有喝的太醉,只不過許久沒喝的這樣暢快了,連走路都有些飄飄然。
阿毛往山腳那邊多走了些,剛解決完就聽見一個很粗獷兇悍的男聲,具體說什麼聽不清,好像在罵什麼人。
阿毛立刻清醒了些,他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想看看怎麼一回事。
走近以後才發現被罵的居然是個女人,不光罵,還打得很是兇狠。
阿毛抬腳就要上去,但想想卞老四總說他衝動性子急,便又退了回去。
但他又不想走,便隱在一棵樹後靜觀其變。
男子實在兇殘的有些過分了,揪扯著女子的頭髮直接把人丟出去,然後抬腳便是一通毫無章法的踢踹,女子像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虐待,從頭到尾只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偶爾悶哼幾聲,其餘便再沒有了。
夜色中瞧不清楚,阿毛只聽得女子突然慘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阿毛終於還是沒忍住,走出去一腳狠踢,把男子直接踢飛了出去。
男子大叫一聲,「狗娘養的東西,敢,敢踢你爺爺!」
一股濃郁的酒氣迎面撲來,這狗東西居然比自己喝的還多,阿毛冷哼一聲,抬腳又是一踹。
「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不曉得在哪裡吃屎呢,還想當我爺爺……」
阿毛說著又要抬腳,不提防後頭一雙細瘦的手臂突然拽住自己的衣擺,「別,別打了。」
阿毛氣得不行,「這種狗東西你還捨不得?你有沒有點兒出息?」
劉妹忍著腹部的劇痛,有氣無力道:「打,打死了他,你要吃官司的。」
她不想連累一個幫她的好人。
阿毛愣了一下,語氣里的譏諷沒了,「你,你怎麼樣啊?」
劉妹搖搖頭,手扶著旁邊的石塊就要起身,但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爬起來。
左右四下無人,打人的那個也被阿毛打暈過去了,阿毛便伸手攙了一把,人起了便趕緊鬆了手。
劉妹朝阿毛道了聲謝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阿毛狠狠皺起眉。
想了想不解氣,乾脆走過去又踢了男子一腳,然後直接把人丟在那裡走了。
「咋去了這麼久?」
卞老四和江清淮都要出去尋他了。
阿毛坐下,仰頭又喝了一杯,「沒啥。」
江清淮和卞老四互相看了一眼,都發現他不對勁。
見阿毛還要給自己倒酒,江清淮乾脆抬手蓋住他的酒盞,「到底發生何事了?」
阿毛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把酒擱到一邊,「碰上兩個人,一男一女。」
「嗯?」
「男的打女的,被我收拾了一頓。」
卞老四立刻問:「沒把人打死吧?」
「沒有。」
江清淮收回手,「應該是一對夫妻,叫你撞上了。」
阿毛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清淮哥,我瞧那女子傷的挺厲害的,中間還慘叫了一聲,只怕不好。」
江清淮眉頭也皺了起來,「你見到兩人的模樣了麼?」
阿毛搖頭,「沒看清,只聽出男的極是兇悍,女的,女的好像挺瘦的,心地不錯。」
他把劉妹拉住他的事情說了。
江清淮心中有了猜測,但他並不敢確定,「我過去瞧一眼吧,左右人還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