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熟的奶娘的話會方便一些,給贏錢還是給物品,兩家人自個兒商量著來就是。
若是沒有也無妨,媒婆們也兼著給人介紹,成了的話付媒婆介紹費就是了。
林竹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的確該考慮這個問題了。
文哥兒道:「要不要我替你留意留意?」
林竹還沒開口,三娘便已搖了頭,「不成,你那邊也太遠了些,還是我來吧,有合適的我和你說。」
林竹點點頭,道了謝。
一個時辰後,客人們陸陸續續地都走了,林竹便開始收拾。
江清淮方才和仁安堂的掌柜討教了一些經驗,這會兒正在調整鋪子的格局。
到了中午,兩人將三娘帶過來的吃食熱一熱吃了,然後林竹回屋裡歇午覺,江清淮在前面看著鋪子。
頭一日來了幾個熟客,大家還按先前的習慣排好隊,很安靜沒啥波折。
等客人走後,江清淮就把鋪子的門關了,回到裡屋看了眼林竹,見他睡的沉便沒吵他,從後門出去了。
早上買藥所的人告訴他下午有一批新藥材到貨,正好是他需要的。
江清淮腳程快,兩刻多鐘就到了東隴街,在買藥所里稱量好藥材付了帳,並且約定了明日送貨的時間後,事情就辦完了。
出來後腦子裡想著去給林竹買點小零嘴,便沿著東隴街去尋鋪子,眼角餘光一瞥,突然瞧見一個眼熟的背影。
背影在仁安堂外頭徘徊了一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跨了進去。
江清淮微微皺了下眉,是劉妹?她來仁安堂做什麼?
想到先前的不對勁,他便加快腳步跟了進去。
劉妹正和櫃檯的夥計說話,看表情似乎有些窘迫,而夥計則滿臉警惕地看著她。
「怎麼了?」
夥計抬眼一見是江清淮,忙露出個笑來,「江大夫來了,恭喜啊,清竹堂開張了?」
江清淮應了一聲,低頭朝劉妹看過去。
劉妹轉頭就要走,被江清淮喊住。
「她要買什麼?」
夥計壓低了聲音道:「砒霜,不曉得是不是要害人,我可不敢賣給她。」
劉妹整個人都僵住了。
江清淮朝夥計道了聲謝,然後把劉妹叫出去了。
他也不多廢話,直接了當問:「你買砒霜想毒死王家人?」
劉妹抖了一下,頭壓得越發低。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何必搭上自己的命?用個別的法子就是了。」
劉妹驚訝地看著他。
江清淮淡淡道:「天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說完就走。
劉妹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朝仁安堂里看了一眼,終究還是沒再進去。
回村的一路上她都在想著江清淮的話,想著有什麼別的法子,既能保住自己的命,又能替自己那個苦命的孩子報仇。
一路渾渾噩噩,到底也沒想出來。
到家自然又挨了一頓罵,劉妹如今已經麻木了,自顧地進屋去換衣裳。
孫秀朝王雲山招了招手,壓低聲音道:「我怎麼瞧著她不對勁?」
方才看過來的那一瞬,她好像在劉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毒辣的氣息,驚得她一陣心驚肉跳。
王雲山滿不在乎,「哪裡不對了,不一直這模樣,喪氣死了。」
孫秀便沒多想,「東西都備好了吧?」
王雲山便從衣襟里摸出一個小藥包來,「砒霜,毒得很,一口下去人就死透了。」
孫秀笑著接過去,「一會兒就下在菜裡頭,等人死了,趕緊拉遠些埋了。」
「要是她娘來鬧怎麼辦?」
「就說她病死的唄,被江清淮給治死的。」
孫秀這陣子可真是恨死周紅花一家子了,要不是她,這事兒哪會弄成現在這樣?
村里人現在對他們指指點點,還詛咒他們斷子絕孫,這他們哪能忍得了?
王雲山笑的得意,「江清淮,我早瞧他不順眼了,看我這回怎麼弄他。」
「記住,人一死就趕緊拉去埋了,只要她一死,這事兒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