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家裡日子過的很不錯,沒必要算的太清。
說完錢的事,兩人就淨了手去廚房裡忙活開了。
江雲月和江雲野正圍著那個橢圓形的寒瓜看個不停,江長順抱著江小夏也來瞧熱鬧。
江小夏趴在上面似乎想拿幾顆小牙去磨瓜皮,被江長順攔了下來。
周紅花拍了拍江雲野的背,「小野,你們兄妹倆打井水去。」
兄妹倆一聽,忙一人拎兩個木桶走了。
林竹生怕寒瓜被江小夏推地上摔碎了,忙不迭抱到高處藏了起來。
周紅花已經在切肉了,她切的是厚塊兒,而且也沒打算留,半吊子肉全切完了。
滿滿一大盆。
「娘,做個啥肉?」
「就做個尋常的醬肉。」
林竹拎起籃子裡的魚,「這魚挺大的,我分出一些給小夏做個湯吧。」
周紅花接了一句,「魚刺可得剔出來。」
林竹嗯了一聲。
他處理完魚之後就把魚切成了兩半,為了省事,前面一半打算清蒸,後面一半就弄成魚泥給江小夏吃。
周紅花把清蒸的活兒接了過去,讓林竹去一邊專心剔魚刺。
那邊江雲月和江雲野也回來了,兩人把水倒進水缸里,然後餘下半桶用來浸泡寒瓜。
前面鋪子裡只有江清淮一個人,兩人沒一會兒就跑去給他幫忙了。
小院兒里只有爺孫兩個在晃悠。
鋪子裡一時都忙的不行。
廚房裡頭光線不夠亮,林竹索性搬去了小院兒里,江小夏一見他就要湊過去,江長順拗不過,只能帶著他過去了。
江小夏把腦袋湊近了些,然後張開小嘴巴,想讓阿爹餵他吃一口。
林竹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一會兒再給你吃,先和阿爺去那邊玩會兒。」
他做的非常仔細,剔完刺以後還檢查了好幾遍。
等他處理好魚肉,那邊周紅花已經淘洗好了米,開始蒸飯了。
半條魚剁成肉泥後也才半碗,林竹簡單地捏成了一顆一顆的魚丸子。
他也不往裡加調料,直接擱水裡頭蒸熟就成了。
除了醬肉和清蒸魚,周紅花還順手涼拌了個筍絲,一共三個菜。
等江清淮看完上午的最後一個病人,這邊的菜就上桌了。
林竹怕江小夏餓,已經在餵他了,不加調料的魚肉泛著淡淡的腥味,江小夏吃了幾口就不肯張嘴了。
他看上了桌上的醬肉。
那醬肉實在太香了,每一塊兒都泛著油亮的光澤,只看著都要流出口水來。
林竹拿帕子給江小夏擦了擦口水,試圖把他的注意力喚回來,但沒用,江小夏眼睛眨都不眨。
林竹:「……」
再喂,江小夏就開始往外吐了。
江清淮夾起一塊醬肉放到江小夏鼻端,然後給林竹使了個眼色,小夫夫兩個對這種欺騙孩子的事也是配合默契了,林竹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
這回就肯吃了,不過江小夏一邊吃一邊皺著小眉頭,看醬肉的眼神都不對了。
就在他即將要識破的時候,林竹趕緊換了雞蛋羹餵一會兒,等他放鬆警惕後又趕緊換回魚肉。
其他人還要跟著配合,各種夸江小夏吃的好,一頓飯吃的歡聲笑語不斷。
等下午日頭不那麼烈的時候,周紅花和江長順就帶著江雲野回家去了。
傍晚江邊開始颳風了,帶著一絲涼意,十分舒爽。
江清淮和林竹便暫時關了鋪子,帶兩個小孩去納涼。
林竹帶了一籃子絲瓜給三娘,家裡的絲瓜長得多,自家根本吃不完,周紅花帶了好些過來,叫他送給相熟的友人。
翠娘那邊他也送了。
三娘把絲瓜倒進自家的籃子裡,笑眯眯道:「聽說江大夫寫的文章朝廷都刊了?」
林竹驚訝道:「你咋知道?」
這事兒他們從來沒在外頭提起過。
「縣衙外頭貼著呢,大傢伙都瞧見了。」三娘摸了把江小夏的腦袋,然後往他的小爪子裡塞了幾顆飴糖,「我們也是聽人家識字的講的,咱們鎮上出了個厲害的大人物,大傢伙都跟著高興呢。」
三娘轉頭又抓了幾顆飴糖給江雲月,笑著又誇了她幾句。
江雲月看了林竹一眼,見他沒反對便害羞地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