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修課的教學樓離著籃球場不遠,兩人在那兒附近找了個長椅坐下。
對面籃球隊正好在訓練。放眼望去,個個都是個高腿長,一身的腱子肉。
不少女生路過,忍不住駐足看上兩眼。
姜梨卻沒有看的心思,她隱約猜到方衡來找她的目的。
她沒繞彎子,直接問:「是許肆有什麼事嗎?」
方衡眼裡閃過訝異之色,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肆哥他……他生病住院了。」
對於這個回答,姜梨是沒想到的。她眼睫輕顫,「原來他真的有病……」
她還以為那天只是句不著調的玩笑話。
「什麼?」方衡沒聽清。
姜梨表情恢復自然,看不出什麼悲喜。
「他得的什麼病?」她問。
「他得了……得了……」方衡撓著腦袋支支吾吾起來,「哎呀,這個我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他模糊不清的說了這麼一句,轉頭看向姜梨。
「我來找你,其實就是想讓你去看看他。我想只要你去,他就會開心,也有利於病情的發展。」
姜梨看了他一會兒,什麼也沒說。眼睫垂落,盯著腳邊那顆小石子發愣。
方衡知道她還有心結,嘆了口氣:「你是不是還在介意阮念念的事?」
「沒有。」
姜梨回答得很快,但方衡不信。
他幫著許肆解釋:「那件事肆哥其實也很後悔,尤其是在知道你被人惡意造謠以後,他那幾天是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整晚的失眠,吃褪黑素都不管用。」
「我不是沒勸過他,勸他沒必要那麼自責。可他的脾氣。」
他哼笑一聲,滿眼無奈,「你又不是不知道,純犟種一個。」
「其實要我說,他也是活該。長了那麼張招搖過市的臉,像阮念念那種瘋女人,不找他找誰。」
方衡話鋒忽然一轉,「可話又說回來了,依照阮念念的瘋癲程度,就算當初許肆拒絕了她的微信,只要後來他靠近你一點,她還是會這麼做的。除非……」
他抬頭看向姜梨,「除非他放棄你。可對於他來說,放棄你,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小道上有風吹起,卷著塵土,吹亂姜梨垂落的頭髮。
髮絲飄搖,遮擋住了她的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方衡盯著她,緩聲說:「所以,這道題根本就是無解的。不論他當初怎麼選,最後都是這個結局。」
對面籃球隊進了個漂亮的三分球,球場一片歡呼。
姜梨不自覺想到曾經在球場馳騁的許肆,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張揚。
她無法將那樣的他與醫院的病痛牽扯到一起。
方衡見她還是沒說話,也不心急,又說起別的。
「肆哥這個人雖然嘴上不著調,但實際上,他真的為了你做了很多事。阮念念之所以那天會主動去找你道歉,就是他設的套。事後,阮念念掛上熱搜的事也是他幹的。」
他垂頭苦笑著搖了搖,「那個熱搜位,我都不敢想需要花多少錢。可人家呢,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買了。」
姜梨抓在長椅上的手不自覺用力,她抬手將吹亂的頭髮捋到了耳後。
方衡似乎又想起什麼,轉頭問她:「對了,關玉韜你還記得吧?」
姜梨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人,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你被他騷擾那天,我們也在。後來,肆哥拉著我,我們找了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把那個龜孫套上垃圾袋打了一頓。」
方衡一想起那孫子的慘樣就憋不住笑,「那龜孫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被誰給打的,白白挨了一頓胖揍。」
姜梨心下微顫,她猜到過關玉韜的事不是巧合,但沒想到是許肆做的。
其實想想那晚在派出所他的所作所為,也像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一直以來,她都想跟他徹底劃清界限。卻不曾想,暗地裡欠他的竟然這麼多。
那她又如何能劃得清。
方衡收了笑,轉頭看著姜梨,表情難得認真。
「姜梨,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道德綁架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他真的有在為你受到的傷害努力贖罪。」
姜梨心底最後一點防禦的城牆也被這話給瓦解掉了。
儘管她清楚不該這麼選,但還是忍不住沉淪。
哪怕放肆一次也好,她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姜梨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方衡緊繃的肩膀徹底放鬆下來,他長長泄了一口氣。
四月的天,竟然讓他生了一背的冷汗,剛才就好像受了一頓酷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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