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霞小聲說:「哥,你知道嗎,昨天金花被打了十大板,回來就趴床上了,說是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下不了床,今天村里都傳遍了。」
「活該。」江寂冷哼一聲,「那李老三呢?」
「聽說在牢里,被打了一百棍,不知道還活著不。」
「該!」
小聲說了幾句閒話,都覺得很解氣,趙茹還是叮囑:「你們以後出門都注意著點他們家人,要是落單了別硬碰硬,趕緊回家知道嗎?」
「知道了。」
趙茹特意留了一碗粥出來,晾到溫熱的時候,跟江寂一起去餵給了那個受傷的男人,還用濕布巾放他額頭上降溫。
「小寂,今晚你睡淺一點,半夜裡給他摸摸腦袋,注意一下。」趙茹說道。
「好的娘。」
因為受傷的男人占據了半張床,一時也準備不好另一張床,趙茹把江南江北送到了秀芳嬸家,讓倆兄弟跟秀芳嬸的兒子大柱一起睡。
時間很晚了,江寂洗漱完,打了兩盆水,一盆溫水,一盆涼水他決定按照觀眾說的給這人物理降溫。
他摸了下男人的額頭,還是很燙,冷水布巾貼那人額頭上,再用溫水給他擦身,脖子,腋下,手、腳心,胳膊和腿都擦了,然後……腹股溝。
怕這人走光,江寂拉開他的褲帶,手拿著布巾伸進去擦拭,難免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他看了眼男人的臉,暗道,這哥們兒資本挺足。
給他擦拭了兩遍,江寂放下布巾躺下。
「哥們兒,你可要撐過去啊。」
江寂迷迷糊糊睡著了,腦袋裡想著事,他半夜裡醒來一次,想起旁邊的男人,他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還是很燙。
看了下系統時間,凌晨三點了。
記起大夫說的話,他爬起來,點燃桐油燈,去廚房裡拿藥。
藥是熬好了的,就是氣溫低,已經涼了。
江寂不會生火,想著,要不就讓他喝涼的吧,正倒出來一半,趙茹也起來了。
「小寂,藥要熱一下,太涼了不行。」
「娘,你怎麼也起來了?」
「心裡掛著事,睡不太著,聽到你起來的聲音了。」趙茹解釋,又道,「我來。」
她把藥倒回藥罐里,放到小灶上,抓了把松針葉點燃,架上細碎的小樹枝,不一會兒藥就溫好了。
江寂把小鍋裝滿水放灶上繼續燒,母子倆又去給那人餵了藥。
「額頭還是很燙,這可怎麼辦。」趙茹發愁地說。
「會好起來的,我給他再擦擦身。」江寂安慰道,「娘,你快去睡吧,天都快亮了。」
「好,你也再睡會兒。」
江寂又給這人擦了幾遍身體,萬一這人體溫還是降不下來……
天亮後,江寂去把大夫請來了一次,大夫把脈、檢查了傷口後,搖搖頭,「這熱度居高不下,腹部這傷口沒見好轉,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古代傷口感染很容易喪命,這點江寂還是知道的。
他又給這人灌了一碗退燒藥。
到下午,這人溫度還沒降下來,腹部的傷口又有了膿血,而且人始終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