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壞事令人頭疼的事情幾乎都是她和沈*枝秋挑起的,璟文是最守規矩的,也是雲隱師長最喜歡的學生,每當她倆幹了什麼壞事璟文都會多多少少幫著瞞下來,但架不住次數太多,這時候雲初和楓如玉那幾個就會偶爾出來頂鍋,在師長面前定時刷臉。
那時候的日子雖然平淡,但卻是歲晚此生最無憂的時光。
她被一群頂好頂好的人包裹,放肆而又大聲地笑。
從沈枝秋離了師門起,這一切似乎都變了。
璟文雖然一直是好學生的模樣,但卻寡言寡笑,慕回和雲初因著璟文的情緒和沈枝秋突然下山的悲傷而變得沉默謹慎,生怕哪一句話說錯又讓他人重拾傷心事,本來熱鬧的內門變得死氣沉沉。
這些歲晚都看在眼裡,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笨拙而又幼稚地讓自己變成沒心沒肺的模樣變著法的逗他們開心,想讓他們通過這個將痛苦忘卻,回到從前。
結果也都如歲晚所料,他們真的恢復了從前。
只不過帶頭人變成了歲晚和雲初。
璟文還是那個為他們兜底的師兄,慕回還是那個痴迷藥理的模樣,楓如玉還是那般求道若渴,應忱和鍾玉的愛恨情仇依舊是宗門弟子喜聞樂見的趣事,歲晚和雲初的劍術和符術之爭從未停過……
雲隱在弟子心中古板嚴厲卻又不乏柔情的師長模樣,清真還是那個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但背地裡卻偷偷組局打麻將的雙面仙人……
一切似乎都恢復到了從前的模樣,一切好像又從未變過。
這些年歲晚習慣了將自己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看見,可她終究不是銅牆鐵壁,依舊渴望有人能對她無條件的呵護和偏愛。
直到那一次她像之前一樣下山歷練,跟著師兄們捉妖問道,卻不曾想在回宗門之際撿到了一個人,明明他連自己的年齡都不知,卻喚自己師姐。
也許是看到了故人的模樣,也許是心中實在憐惜,她選擇了讓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傻子留在自己身邊,她用盡全力教授他劍法,教她自己會的一切,護他照顧他,就像當初裴敘那般對她一樣。
歲晚心裡總覺得他是小傻子,可他的舉手投足都彰顯著他身份的不凡。
他會照顧她的想法,會對她的處境感同身受,會認真地去思考她會不會開心。
黎安的那年冬天,雪飛雲起,滿山蒼白,他那倔強明亮的眸子看向她,認真地跟她說,
——「我不想讓師姐不開心」。
那一刻歲晚的心就如現在這般充盈,那是她從未有過的異樣感受。
酸澀而又甜蜜。
她一直將他當作自己的師弟,也曾妄想將他和裴敘聯繫在一起,這個想法一產出歲晚便對自己厭惡至極。
她明白,這個想法傷害了兩個人。
直到在慢慢的相處中,歲晚的那股想法越來越勝,甚至每次看見裴述時都能在他的身上看見裴敘的影子,那漫不經心的氣盛模樣真是像極了他。
當他拿起自己的劍並發揮出劍意的時候,歲晚隱忍至今的思念就此崩塌。
裴述真的就是裴敘。
可是他變了。
變了許多。
只是那眉眼之間的意氣風發依舊。
很多年前,歲晚妄圖將天上的月亮摘下,所散發的光芒只為她一人。
可現在,月亮竟然就真的屬於了她。
那是獨屬於她且僅為己知的夢,是年少時惡劣而又自私的夢。
……
「阿姐小心。」
歲晚想的出神,沒想到腳下打滑險些栽倒,裴敘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順著手臂傳至她每一個覆有寒意的角落。
裴敘察覺出了她的不專心,方才一直沒打擾她的思緒,現在卻有了興師問罪的想法,「阿姐還在想程還秀?」
「嗯?」
歲晚迷茫地對上他的眼睛,帶著不解。
「也不怪阿姐,他那副模樣我見了都要欽佩七分。」
歲晚睜了睜眼,突然明白了他說的話是何意,「噗」得笑出聲,「阿敘,你這個腦子整天都在想什麼?」
裴敘依舊垂著眼,語氣中有些委屈和挫敗,「我若是如初識那般肆意,阿姐的目光會不會只會為我停留。」
他不比之前,現在的他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趣至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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