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裡這首《sleepwalker》自動演唱到高潮,音量放到最大,周玉程才真的覺得,他已經在奔赴月球的路上,他離地球很遠很遠。
他的生命世界從此只有快樂和音樂,他是獨立的個體,他往後生命盡頭的周期是銀河系。
他是周玉程,卻不用再為周家服務,不用思考明天。
他周玉程,也可以叛逆。他就像活到了18歲。
18歲的鄭錦年,載著18歲的周玉程上路。
這一段只屬於他二人永遠無止盡的漫漫長路,會在生命的某個剎那存檔。永遠封存於周玉程的記憶。他想,他一輩子不會忘記今天。此時,當下。
前方的摩托車開得飛快,從鄭錦年戴好頭盔,發動車輛,十秒不到的功夫,一個轉彎,便將人拖到大道上起,周玉程身邊常年跟隨的保鏢才覺出異樣。
當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少爺直接上路了。
毫無徵兆。
保鏢和司機皆感到震驚,專業的保鏢,速度已經很快,處理危機事變的能力異於常人,兩人拉開車門,也幾乎是在一瞬便發動車輛,跟上了前方機車。
離奇的是,無論汽車怎麼追,都似乎追不上。
於是在平靜漆黑的大道上,便上演了一幕,數量車齊發,猛追不舍,追人的場景。
周玉程看都不看身後保鏢的心驚,鄭錦年卻注意到身後車輛的緊迫程度,勾起嘴角,鄭錦年再度壓下腰身,身體呈匍匐姿勢,這就像在為炫技而做準備。
他答應帶著小太子逃離地球,那今晚,就誰也追不上。
至少這段寧靜的大道之行,鄭錦年能夠給周玉程一段難忘的回憶。
周玉程的手本是按在鄭錦年腰上,可隨著鄭錦年壓下前身,周玉程覺得安全感缺失,他沒有多想,也不用思考,按在鄭錦年腰上的雙手往前,再往前。
他抱住了鄭錦年的窄腰。
雙手緊緊抱住,牢牢扣緊。
隨著鄭錦年身體起伏,周玉程戴著頭盔的腦袋貼到鄭錦年後背上、肩膀處。
繼續抱緊。
他想聽鄭錦年的心跳。
這世界如果只剩下他和鄭錦年的話,那可能,和今晚,此時此刻一樣,他只關心鄭錦年的心臟是不是為他而跳。
誰說鄭錦年不浪漫,鄭錦年要是浪漫起來,能讓周玉程把心都給他。
也可以把命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