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音最後看到的,是漫天的鮮紅,如血色一般helliphellip
習音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櫻花開得繁盛,嚴松旻眯著眼睛對她笑,他說,習音,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不會傷心?
她想說當然會傷心,你不要丟下我啊。
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嚴松旻開始變得模糊,最後和飄落的櫻花融為一體,她一直叫他,一直叫他,還是沒有任何回應helliphellip最後急得哭起來。
阿音,你醒了?
入目的是刺眼的純白,還有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習音發現自己和醫院不是一般的有緣分,她好像忘了之前發生的事,呆呆的看著顧辛燁,過了半晌,才想起來原來自己昏倒在機場。
顧辛燁站在陰影處,習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都是我不好helliphellip沒有早一點來接你,你什麼都不要多想helliphellip都過去了。
習音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而顧辛燁也並沒有比她好多少,他滿眼血絲,一看就知道熬了幾天沒有休息。
她原本不想說穿,但是想了又想又堅定地對他說,顧辛燁,現在孩子也沒有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在一起,更沒有必要結婚。
他立馬走過來,臉色陰沉,你什麼意思?
我不想和你結婚,你看,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兩個本來就沒有感情的人怎麼能夠在一起?你放過我吧helliphellip就當我是在求你helliphellip
明明是這麼嬌弱的小姑娘,明明是那麼甜膩的聲音,怎麼說出的話能夠這麼讓他傷心?
顧辛燁眼中的哀痛一閃即逝,轉過身站在窗邊,大雨斷斷續續的下個不停,雨滴通過打開的半扇玻璃窗打在他的西裝外套上,他就這樣迎著寒風而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消去他心中的怒氣,從一開始到現在,她說了多少個不願意,他從來沒有感到這麼挫敗過。
除了這件事別的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這個不可以,你好好的養身子,婚禮的事暫且緩上幾天helliphellip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他說完這些就走出了病房,顧辛燁總在想,只要人在這裡就還是他的女人,就是一塊頑石他也要把她捂化!
沒過幾天她就被顧辛燁帶回了c市,開始還以為顧家那邊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沒想到雖然頗有微詞,但也沒有給她難處受,她當時心裡還感覺奇怪,這顧正中夫婦在婚姻大事上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開明。
後來才得知,顧辛燁謊說孩子又因為藥物出了些問題而攔下了所有的事,本來她故意打胎被他誤認為自然流產,現在又為了她對父母撒謊,她真的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有魅力,可以讓他如此。
在顧宅養病的那幾天,她幾乎見不著顧辛燁,她的飲食起居都由一個姓張的阿姨照顧,她隨著大家叫她一聲張嫂。
原先定製好的婚服因為習音的暴瘦一改再改,周圍的人都為了婚禮而忙的不可開交時她卻像是一個局外人,每天就是給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澆澆水,松鬆土,偶爾閒下來一個人曬曬太陽。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她也樂得自在。
婚禮如期而至,習音心如止水的坐在化妝間裡被化妝師擺弄,她嘆著氣用腮紅掃了好幾次才把習音憔悴的臉色畫的紅潤了一些。
你是我見過最緊張的新娘,其實你可以放鬆一下這樣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