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梁代文不會說話,親就親了,說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是因為少了顆牙。親完了電話沒有信息也沒有一條,什麼意思,不負責任就想跑了嗎?顧逸躺在床上氣鼓鼓地翻了個面,這事兒要是寫成段子,大概是直接可以被 ounce 觀眾拉著證婚的程度。
激動得沒睡好,顧逸趴著用手機寫了半宿的段子,醒來眼睛長了個大包。急於分享段子的顧逸給余都樂發了信息:「最近 ounce 我抽不到上台名額,能暗箱一個嗎?」
「不能。」
「嫉妒我所以不給我機會。」
「不是——最近排班不歸我管,老闆回來了,酒吧事務要調整,我還等通知呢。」
充滿實效性的段子一周之內登不了台,顧逸有點心疼,畢竟烤瓷牙 7 天之後就要裝上了。在大腦里瘋狂旋轉哪裡可以登台,她只想起了曾經邀請過她的一個女性脫口秀社群。試探著聯繫負責人之後,她被一個告知每周只有一場,而且早就排滿了。像 ounce 這種一周有三到四場演出的老酒吧,條件比她們更奢侈一些。對方在電話中順路開了個玩笑:「頻次比較低,就像女性的社會處境一樣。」
顧逸不知道如何回應。
因為門牙在辦公室被嘲笑了三天,戴著口罩也不能阻止同事的好奇心,索性摘了。公司的郵件里說,傑奎琳負責的部門除了《壹周》,還會接管更年輕的《Bypass》雜誌,屆時會有大範圍的人事調整。顧逸心想,傑奎琳不是在公司岌岌可危嗎?難道這是和許冠睿分手之後更加認真工作了嗎?
Pony 在群里說,大家給小兔子一點鼓勵,有空周末一起團建呀?顧逸後槽牙差點一起咬斷,不如買個GG直接把我按在時代廣場屏幕上行刑。但她還是在群里回答:「對不起呀,最近工作太多了,Pony 給的任務周末還得去採訪呢。」
「呀」和「呢」這種詞,就像她教會梁代文的一樣,都用來禮貌地陰陽怪氣。但 Pony 不會在這種較量中失敗,挑了個下午直接叫了大家去唱 K——工作時間逃都逃不掉,比上班還痛苦。內容組連同實習生 12 個人,除了自己的實習生,其他的男同事都陪著 Pony 坐在對面。歌點得都很不接地氣,一群人鼓動顧逸去唱歌,為了看她的門牙,她也沒客氣,給自己直接點了首《好漢歌》。
男同事比 Pony 還喜歡起鬨:「哈哈天吶顧逸你這個門牙,是哪裡磕掉的,喝多了嗎?」
顧逸心裡翻了個白眼:「打球被人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