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等那人回答,自顧自接著說道,「你打算把我關在這裡多久?既不想讓魔族找到我,又為什麼不趁早殺了我?」
「我並不想殺你,」謝惟皺眉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以後你就待在這裡,遠離修真界和魔界,不需再與外人交流,修真界那邊我自會找個合適的理由。」
孟惘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謝惟在原地站了半晌,轉身離開。
往後連著幾日,謝惟每天下午都會來,提著個木匣,裡面裝著飯菜。
他總是會一言不發地將木匣放在桌子上,然後將飯菜一碟一碟地端出來,隨後就靜靜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孟惘。
孟惘在他來的這段時間會一直躺在床上閉眼假寐,側身背對著他,躺在床的最裡面,離他最遠的位置。
謝惟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一直坐在床邊,直到幾個時辰後夜幕低垂,他才起身離開。
然後次日他又會提一個木匣,把剛提來的端出來,將上一夜未動過的裝回去,待幾個時辰後,再提著木匣離開。本可以用靈力維持飯菜的新鮮,但不知是何原因,他只是一天一天地來送。
飯菜由熱到溫,由溫到涼,由涼到冷。
卻從沒有被動過。
孟惘只是躺在床上,冷漠地動動眼珠。
他確實胃疼。
但那又怎麼了,上一世他被百里夏蘭關到洞中好幾個月沒吃東西,胃疼得撕自己的肉吃,他也撐過來了。
直到第七天,他仍是闔著眼躺在床上,卻猛地被揪起衣領拽了起來。
謝惟眯起眼睛一把將他抵在床頭上,一條腿壓在床邊,俯身直視著他——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見那雙冰綠色眸中溢出一絲薄怒又被壓下,孟惘剎時一股無名火起,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眉宇間是抑制不住的反感,雙唇微動,終是忍著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謝惟被掙開了也神色不變,淡淡垂眸俯視著他,「你非要這樣是麼。」
「是你非要這樣。」孟惘冷聲道。
他聽到一聲極輕的笑。
謝惟用力將他壓到床上,指尖擠入他的唇,抵上他上方的虎牙牙尖。
孟惘慍怒著毫不留情地咬下,鮮血自他的指腹流出。
紅艷的血珠順著他啟唇時顯現的紅嫩舌尖滑下,蜿蜒成一條誘人的血痕,應是又流入喉中。
謝惟的眼神暗了暗,眸中不見怒氣不見疼意,反而是孟惘曾在其中得見過無數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