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破爛,看上去快要塌掉的小土屋前,凌予和喻沅站在門口。
「這就是凌老師和喻老師此次錄製的住所。」導演宣布道。
與喻沅相熟的林錦夏毫不掩飾地笑起來:「這也太慘了吧,哈哈哈哈。」
導演也笑:「住房是根據先導片裡嘉賓們的得分情況來分配的,其實喻老師在問答環節拿到的分還挺高的,不過被凌老師拉低了些。」
他說完這句話,喻沅剛剛對凌予升起的一點感謝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神幽幽地看向凌予。
但是要住最破的土房子還不是最令他難以忍受的,喻沅觀察了一下室內,這座土房子很小,裡面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凳子,還有——一張木板床。
他和凌予要睡在一起。
十天。
在一張床上。
喻沅站在土房子前,在牆角輕輕踢了一腳,牆面上風化的泥土碎了,喻沅的心情也破碎。
到了晚上睡覺時間,喻沅磨磨蹭蹭在屋子裡轉悠。
打地鋪也行不通,這裡沒有多餘的床墊,土屋的地面也是泥地,現在冬天還未完全過去,夜晚寒冷,睡在地上一定會生病的。
「睡吧,」屋內的攝像頭已經被遮住了,凌予找工作人員多拿了一條被子,安慰喻沅也安慰自己,「為了錄節目。」
他這句話的語氣特別像:將就過吧。
沒有辦法了,喻沅站在床邊鼓了鼓臉,爬上床,對凌予道:「我要睡裡面。」
「可以。」凌予沒有意見,隨他。
「因為我怕你晚上把我擠下去。」喻沅繼續說。
凌予聽到這句話,知道他是在內涵錄製先導片時他不小心讓他滾下沙發那次,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不會的。」
還挺記仇。
見他還笑,喻沅眼裡冒出小火苗,拽著床上的被子,將自己裹起來,滾到床角。
凌予拉了燈,也跟著上床。
兩個人靜靜地躺在一起,誰也沒說話,彼此的存在感卻分外強烈。
白天錄製期間還好,現在氣氛安靜下來,兩人獨處,喻沅縮在被子裡,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同人文里的內容。
自從上次猝不及防看到了一段不可描述的戲份,他已經好幾天沒點進更新了,一想起來就腦瓜子嗡嗡的發熱。
喻沅卷著被子,不太自在,貼在牆上,只留一個後腦勺在外面。
凌予也是第一次和除了父母外的人一起睡,平躺著闔上眼睛,耳邊是喻沅翻身時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他又在悄悄琢磨什麼。
一夜過去。
第二天,凌予睜開眼,發現喻沅半夜不知道什麼時候滾了過來,擠在自己身邊,大概是太冷,晚上不自覺地循著熱源貼近。
凌予微微垂眼,借著窗外淡淡的日光,看見喻沅恬靜的睡臉。
皮膚白皙,睫毛很長,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呼吸輕緩。
睡著了看起來還挺乖的。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這只是假象。
錄製時間快要到了,凌予起床洗漱好,回到屋內,見喻沅還在熟睡,便叫他起床。
「喻沅,起床。」
床上的人恬靜乖巧的臉一下子皺起來,變臉快得像六月的天氣。
凌予:「喻沅。」
喻沅起床氣爆發,睜眼看見是凌予,更生氣了,蹙著眉將腦袋埋進被子裡,緊閉雙眼。
凌予沒慣著他,站在床邊,單手將他拉起來。
喻沅被拎起來,不住掙扎,凌予制住他,兩個人仿佛在床上打了一架,直到門外的工作人員小聲敲門,才停下。
「什麼壞脾氣。」喻沅出門洗漱,凌予在屋內疊被子,感嘆了一句。
而在接下來幾天,他全方位地充分體會到了喻沅的脾氣。
雖然在以前不多的接觸中,凌予已經比較了解喻沅的脾氣了,但像現在這樣兩個人近距離的在一起,他還是有些棘手。
節目組要求嘉賓們自己解決一日三餐,作為頂流明星,凌予和喻沅平時基本沒什麼自己下廚的機會,對做飯一竅不通,更何況,他們的土屋裡只有一個破爐子。
找到了食材後,兩人面對爐子,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勉強弄懂用法,決定分工,一人做一道菜。
攝影師站在爐子旁,將攝像機對準戰況激烈的二人。
一頓操作後,凌予和喻沅坐在桌前,桌面上擺著兩盤看不出原材料是什麼的菜。
喻沅嘗了一口凌予做的菜,不客氣道:「難吃。」
凌予也嘗了嘗喻沅的菜,回敬道:「你的也不好吃。」
兩個人對視片刻,雙雙放下筷子,決定去其他組蹭飯。
雖然兩個人的關係不好,但既然上了節目,自然對節目組頒布的任務都要認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