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聲音無比敏感的劣池終於忍無可忍, 轉過頭氣急敗壞的吼道:「既然這麼嫌棄,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用手接它!?」
聽到這話, 一直垂眸看書的郁宿珩終於抬頭,對此不置一詞。
「因為我當時正準備裝波大的啊。」
受到譴責,黎忻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 一邊擦手一邊深深嘆氣:「誰知道這些東西扒個天花板都能掉下來,這一下震懾算是是沒戲了,至少不能露怯啊, 所以只能靠自己。」
由此可見,排行榜通緝玩家和瘋子倆字放在一起的震懾力確實可觀。
至少玩家們只來得及震驚他接怪物時一手血,忘了質疑怪物的戰鬥力。
對這些彎彎繞心思理解無能,但見這位祖宗總算是出來了,劣池不用再糾結和神明搭話的問題,頓時鬆了口氣。
繞過沙發,黎忻看了眼一副活過來模樣的劣池,對這種單細胞生物的思維模式頗感好奇:「你居然這麼快就接受現狀了?把你找過來的時候,我以為你對我恨之入骨,寧死不屈呢。」
劣池:……草!你還遺憾上了!?
一開始不好說,但現在劣池是真想和這個混蛋爆了,誰都別想好過。
強壓下怒火,劣池咬牙切齒:「如果我寧死不屈,你會放我走?」
黎忻微笑:「不,但會帶來一點樂趣。」
見了鬼的樂趣!
劣池簡直要氣炸了,他就知道這種不做人的傢伙就算腦子壞了,也改不了醃入味的惡趣味!
趕在劣池將要失去理智和他同歸於盡之前,黎忻終於走到郁宿珩身後,雙臂交疊搭上沙發靠背,笑吟吟的打斷:「好了,沒有營養的對話告一段落 。」
正色下來,黎忻語氣平緩:「現在場上局勢已經明牌,可比起玩家,最大的威脅還是來自這個副本本身,那個木偶給我的感覺很不對。」
這次沒用郁宿珩回答,劣池就給了答案:「那東西至少是半個偽神,身上全是靈魂腐爛後的惡臭。」
想起昨天感受到的氣息,劣池有點生理性不適,強壓著噁心說道:「說實話,這個副本不是憑正常流程能完成的,現在的玩家配置都不夠人塞牙縫。」
對劣池的說法並不意外,但黎忻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伸手撩了下郁宿珩的發尾,黎忻忽然低頭髮問:「親愛的,你應該和規則聊過了吧?」
「嗯」將書倒扣在一邊,郁宿珩平靜的回答:「遊戲繼續,它可以保證死亡結果依然是懲罰副本。」
聽到這個答案,黎忻的指尖忽然一頓,輕聲詢問:「保證死亡結果依然是復活本,它確定?」
「怎麼?」聽出他的語氣不對,郁宿珩側頭看向他,實話實說:「規則承諾的東西很少出錯,你覺得哪不對勁?」
哪不對勁?
黎忻無奈的笑了:「哪都不對。」
「那隻木偶太有恃無恐了。」回憶著昨晚的場景,黎忻隨手勾起他的頭髮,隨意開口:「它相當痛快的答應我的條件之後,居然直接放任我離開了。沒做任何保障措施,好像根本不擔心我會在拍賣會之後坑它一把。」
說完,他頓了一下,不知廉恥的補充道:「雖然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郁宿珩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什麼般皺眉:「你是說……」
「據我所知偽神的層次也不低了,你要見規則弄出的動靜我猜應該不小,說什麼都察覺不到大概是不可能。」
說到這,黎忻垂眸看著他的眼睛:
「如果規則真能確保把我們帶走,那它憑什麼有這個底氣什麼都不做?」
「你答應了它什麼?」
「重點就在這兒。」黎忻笑了笑,只不過那笑意並未達到眼底:「我什麼都沒答應。」
聽完全程的劣池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是說昨晚那個怪物答應你了一堆條件,然後一句承諾都沒要就把你放出來了?」
揉了把郁宿珩略微皺起的眉頭,黎忻忽然想到什麼,幾部可查的瞥了眼某人,表情揶揄的悠悠開口:「是啊,一個偽神,全程情緒穩定語調溫和,脾氣好的讓我感動。」
劣池:「……」
郁宿珩此時冷冷抬眼,語氣不明:「怎麼,你對我的脾氣很不滿意?」
黎忻暗戳戳給他編頭髮的手一頓,一臉驚訝:「怎麼會?」
無聲對視片刻,郁宿珩報以冷笑。
矇混過關,黎忻若無其事的欣賞一番自己的編發首秀,隨後滿意拍手:「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是,由於某人的一個道具,導致現在規則對副本的插手的空間有限……」
劣池忍無可忍:「靠!說的好像你一個NPC陣營沒受益一樣!?」
黎忻權當沒聽見:「如果規則確實沒發現漏洞,那麼最大的可能是那個木偶藏了點東西,不過沒被發現也說明這東西想發揮作用沒那麼容易。」
沒否認他的猜測,郁宿珩思索片刻,忽然開口:「雖然規則不同意提前結束,但越過規則結束遊戲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沒錯過郁宿珩勾起一瞬的唇角,黎忻直接挑眉:「比如我們當場自殺,直接懲罰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