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所有還在驚愕中密切關注排行榜排名的眾人便同時看到這位從149直接升到013序號後的空白,終於出現了兩個字:
灰鴞
這個對神裔來說有點陌生的代號,卻在人類玩家中直接炸開了鍋。
內部網絡在幾秒的停頓過後,刷屏似的迅速堆出萬條高樓,甚至蓋過了一閃而過的中心高塔信息。
所有人都迫切的想知道這人究竟是傳聞中的那位,還是只是一時興起起了同樣代號的狂熱粉絲。
而灰鴞本人,黎忻此時正漫不經心的滑動搜索欄,最終在充滿無數質問,嘲諷或者詢問的主頁面中,找到了一條被掩蓋的帖子:
[提問,中心高塔怎麼回事?
我看到天鴿、晨枝、枯骨還有血鬼都到了,怨都不會又有什麼大動作吧!?]
看到裡面提到的幾個陌生代號,黎忻剛準備試著搜索看看,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來人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黎忻一眼就看到那人藏在牆後露出的半隻腳。
察覺到不速之客登門,黎忻也不著急搜信息了。
將手中的紙隨手放到桌上,黎忻如願看到牆後的人不由自主動了一下。
一舉一動這麼傻白甜的傢伙也是很久不見了。
勾唇將接收器塞進口袋,黎忻忽然轉身朝吧檯位置走去。而就在他將後背面對來人的瞬間,有些慌亂的腳步聲就從牆邊竄出,朝茶几方向衝去。
一把抓住空白紙,男人甚至沒敢抬頭看去黎忻所在的方向,直接碎玻璃劃破手指,沾著血哆哆嗦嗦的往上寫字。
從櫥櫃裡抽出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水,黎忻後靠上吧檯,就這麼看著來人光明正大的撿自己的漏。一直到這人寫完願望,系統宣布所有權,他都端著杯子一個字沒說。
生米煮成熟飯,男人徹底鬆了口氣。
直到這時他才重新看向站在邊上毫無表示的黎忻,眼底帶上了不加掩飾的輕蔑:「這棟房子屬於我了,現在出去我可以饒你一條命。」
挑了下眉,黎忻對這種街頭混混占地盤的標準話術沒什麼表示,但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相反他看了男人片刻,旋即眯了下眼:「我好像知道你。」
「什麼?」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明顯愣了一下。
「陳誠對麼,上城區中心電視台的負責人?」說完,黎忻意味不明的開口:「我們在一場宴會見過。」
似乎是已經太久沒有接觸過現實相關的消息,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職務稱呼,陳誠反應了半拍才瞪大眼睛,像是要將眼前這個無比陌生的臉看透。
只可惜,黎忻早就用道具模擬了樣貌,他無法從這張臉上得到任何信息。
一無所獲,陳誠警惕的皺了下眉,語氣質疑:「能去上城區宴會的人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還是說你是服務生?」
「你就當是服務生吧。」黎忻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饒有興致的忽然開口:「你想回現實麼?」
回現實?
聽到這幾個字,陳誠臉上閃過一絲無法抑制的渴望,可很快卻又被強行壓下,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姿態隨意的年輕人,聲音緊繃:
「怎麼,你想說,你能送我回現實?」
然而聽到他的話,黎忻卻驀的笑了起來,轉移了話題:
「別急啊,負責人先生。在此之前你不想知道我們是在哪場宴會見到的麼?」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可眼前人依舊只是轉著紙杯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沒有展現出一點攻擊性。
努力說服自己是多心了,陳誠忽然重下語氣,像回到了自己一手遮天的電視台,聲音里隱含壓迫感:「這很重要?」
黎忻笑了:「不算重要,不過和你的死有點關係。」
明明是閒聊般的語氣,可這一瞬間,男人卻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上頭頂,讓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欣賞著男人猙獰恐怖的表情,黎忻面露思索:「好像是去年吧,九月份電視台投資舉辦的藝術沙龍。」
說完,他聲音一頓,語氣意味深長:「那天你帶著助理參加,中途碰到了軍部負責人家的千金,死皮賴臉的要陪小姑娘賞畫。」
聽到這個時間地點,陳誠皺了下眉。
似乎知道他不明白自己的死和這場沙龍有什麼關係,黎忻將手中的紙杯放上吧檯,貼心的給了提示:「那天,下城區的那位也來了。」
「而那位因長相不錯而被你排擠的小助理,在幾個小時的藝術講解後,收到了一張名片。」
聽到這兒,陳誠的臉色終於變了。
難怪那個剛畢業還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子為什麼短短半年內就能被上面數次被點名舉辦大型活動,甚至不到一年就擠掉一群有資歷的老人,直接升到了第二負責人的位置。
而再往上的位置,就只剩了自己一個絆腳石。
「艹!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