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人試圖抵擋,可終究還是對抗不能。
剩下的親衛試圖躲避,可周圍空曠,連一棵大樹都沒有。
絕望間,幾乎所有的親衛都負傷倒地,幾乎是一瞬間,這篇空地上只剩了暮雪煙和林長宴兩個人。
利箭襲來的一瞬間,林長宴便蹲下身,用自己的大氅將暮雪煙牢牢罩在身下,一時間待風息雲靜,這才用手輕輕捏了她肩膀一把。
暮雪煙伏在草地上,發出微弱的聲音:「林長宴,你還好吧?」
她剛想從厚重的大氅下爬出來,卻被林長宴按住了。
「別動。」他勉強說道。
她察覺到林長宴呼吸有些不暢,聲音好像也在顫抖,愈發著急起來。
才弓起背,便感到兩根尖銳的箭矢,直直地戳著她的後背。
暮雪煙急了,不管不顧地回過身來,驚見林長宴身上插了兩根利箭,穿透整個胸腔,暗紅色的血從箭頭處一滴一滴地流淌下來。
仿佛時間都靜止在此刻,暮雪煙呼吸都停了一瞬,她一邊用雙手去捂他胸前的傷口,一邊手足無措地問道:「你,你……」
「沒事。」林長宴勉強擠出一個笑來,他面色是從未有過的慘白,緩緩伸出手,將沾了血的玉佩塞進暮雪煙手中。
「拿著。」他輕聲說道。
暮雪煙緊緊攥著這塊帶了他體溫的玉佩,忽然止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
是她害了他。
若是她同意他將九龍玉佩拿出來,他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地受了這樣嚴重的傷。
再回想之前,若是他答應皇帝迎娶官家女子,不會因她放棄太子之位,或許他從來便不會落入到這樣狼狽的境地。
所有因果,樁樁件件因她而起,她根本不敢細想,稍微一想便覺得痛徹心扉。
「你還能走嗎?」她輕輕拉住他的臂彎,試圖把他扶起來。
可他此時渾身無力,如何站得起來,只輕輕揮手,示意叫她先走。
不遠處,幾個黑黝黝的傀儡幽然而至,可能是因為燕嶺也身受重傷的原因,這幾個傀儡也顯得氣力不足。
但他們人多,手裡還都執著刀劍。
「快走。」林長宴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暮雪煙推出去一米多遠。
暮雪煙又哭著爬回來——她才不要這樣走。
林長宴口中已有鮮血緩緩滲出,他啞著嗓子,輕聲說道:「聽話,走吧。」
暮雪煙搖搖頭,可此時傀儡已經悄然到了他們身後。
幾雙僵硬的手開始拉扯暮雪煙,她終於忍不住,狠狠回身蹬了一個傀儡一腳。
那個傀儡只是踉蹌了一步,勉強站穩了身子,原本低垂的雙眼抬起來,發出詭異的光。
下一瞬,它手中的利刃直奔林長宴去,暮雪煙眼疾手快,想著將它撞翻在地,怎料這傀儡看起來輕飄飄的,可力氣極大。
她沒能撞翻這隻傀儡。
身後幾隻傀儡都搖晃著身子來幫它,暮雪煙眼看抗爭無用,索性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林長宴受傷的身軀。
她心中只剩了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不能再叫林長宴因為自己受傷了。
那群傀儡見她這個樣子,竟集體停了片刻,隨即又像被什麼激怒一樣,瞬間狂暴起來。
暮雪煙感覺到後頸有利刃划過的聲音,她披在身上的外衣應聲而落,寒風中,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林長宴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但還是掙扎著抓了她的手,用盡力氣將她往旁邊拖。
燕嶺一定沒想著叫她死,她又何苦在這裡白白陪著自己送命。
可暮雪煙只是緊緊將他的肩膀摟在懷裡,兩人面龐緊貼,林長宴臉上的血和暮雪煙臉上的淚融合在一起,冰涼又腥濕。
傀儡們見她不動,早就有一隻狠狠出手了,一刀插在暮雪煙後頸處。
傷口雖不深,可鮮血瞬間噴湧出來,暮雪煙軟了身子,可雙臂還是執著地掛在林長宴肩上,毫不鬆開。
第二刀落在後心,她甚至能聽到細微的聲音,是割開皮肉的觸感,可她察覺不到痛,先是冰冷,隨即又火熱一片,在後心處灼燒。
她撐不住,緩緩跪下來,與面如死灰的林長宴對視片刻。
兩人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必死之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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